穿越成哑巴,嫁个傻子该怎么办LLLLP
柳如是站在书桌前,右手执笔,左手扶纸捻袖,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写下的每一个字,不曾停歇。闲来无事,柳如是便会在纸上随便写写画画,打消整日呆做在家,无所事事的闲暇时光。
“小姐,不好了,沈家来府上提亲,聘礼都下了。”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,急匆匆的跑到柳如是的房中,叫到。
柳如是看到这小兰丫头火急火燎的样子,柳如是不禁想笑,都多大的人了,还着急忙慌的,一点都沉不住气,想着便停下了笔,让她继续说下去。
“那个扬州首富沈万幺子――沈清寒,他家里下聘礼了,那个痴傻的,整人疯疯癫癫,不成样子,小姐不能嫁给他。”
嫁人吗?柳如是到现在想想也到出嫁的年纪了,本来想在过几年,怎么突然就被提亲了,而且这扬州谁人不知她自小失语,无法与人正常沟通。虽说沈清寒是痴傻之人,但好歹也是首富之子,再不济也不会找个她这样的凑合吧。
“怎么回事”纸上写下几字。
“说什么,是娃娃亲,夫人以前救过沈清寒的娘,当时一表谢意便把你与沈清寒结为亲家。可是那时候可还没傻啊,过后还不到一年就傻了,小姐你说屈不屈啊。”
确实有点无奈,当年的沈清寒可是出了名的神童,五岁熟读史书,七岁便可写诗作赋,将来可是要考状元的人。那时的柳家可是欢喜的很,认为谋得个好亲事,现在看来造化弄人啊。
娃娃亲,可真是毒害人啊。
“父母之命,媒妁之言。”
“小姐去求老爷,老爷一定会看在父女情深,想办法取消婚约的。”兰儿急得都要哭了。
哪有那么轻巧,沈家能在这时提亲,自然是有备而来,沈家少爷早过婚配年纪,怕是之前多次被家父否绝。我虽不问柳家事物,但也略知一二,现在柳家在商场遇到问题,怕是要吃官司,急需结燃眉之急,而沈氏在这时提亲,便不言而喻了,要么拒绝独自承担,要么接受,以沈家为后盾。柳善作为家主,要为整个柳家着想。柳如是想到。
“恐怕不行,我也不想。”写下几个字,又嫌费事,干脆直接手语,把自己刚才的分析告诉小兰。
“这沈家趁虚而入,欺负柳家势弱,什么狗屁沈氏,奸商。”小兰愤愤不平的说到。
无奸不商,做生意的嘛,抢占先机,无往不利,可以理解。如果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的话。
其实自己到真是不太在意,毕竟两世为人,什么名誉,权利,都是浮云,生不带来,死不带去。便是无用,余下最好便是平淡人生,十几岁的年龄,做十几岁的事。
“无事,既来之,则安之。”说实在的自己也实在是不想婚假,可是自己已过二八年华,虽说父亲说了,可以一辈子把自己带留在身边,柳家可以养活他一辈子,可是她终究是要走的。
“你这心可真大。”
柳如是用满含真诚的眼神看着兰儿,兰儿是母亲留给她的丫鬟,待自己倒是真心实意。兰儿也看着自己。满脸都是不甘心。她可是活了两世的人,不知怎么让上天垂怜,自己是本就是个死人,且从来未想要活过,只是这重生,让自己不知意义何在。
自己上辈子无欲无求,这辈子依旧。
丫头甚是单纯,但也是真心相待,当年如是母亲,把她从死人堆里救出来,还教她读书习字,成为了自己的贴身丫头。
柳如是在家也闲来无聊,便想着带兰儿,到城郊看看,毕竟哪里有几块自己的地契,说是自己的不如说是母亲留下的。
此事的柳善待到沈氏送完礼,看到贴满红带的彩礼,顿时一个头两个大了,在厅内来回转悠,走一步叹一声。柳母云氏看到这样,也是头疼不已,虽说柳如是并非亲生,而且以前也与她母亲不和,但自那事以后,她母亲死自己哑了,如今还要嫁与那个痴傻公子,实在可怜。
“这如何是好。”
“还能如何,这次怕是真的躲不过去了。”
“如是,着实可怜。”
“现在还有退路不成。”柳家现在这情况,他不是不清楚,也知沈氏家来之意,眼下能度过此难,只有这是最快且有效的方法了。想着有连连叹息。
“爹爹,娘亲。”来者是柳欢言,柳行乐。
“你们怎么来了。”柳母召两人来到身边。
这两姐妹都是云氏所生,还有一子名会凌,与欢言孪生兄妹。
“妹妹,真的要嫁给那痴傻公子。”柳欢言说到。
“是。”
“可有它法。”
“不曾。”
“如是姐姐本就是哑巴,到了沈家被欺负了,说都说不出,还不如我嫁去。”
“行乐,不得胡说。”云母呵斥
“人家都哑巴了,都放过不过,这沈家坏透了。”柳行乐年纪幼小,不过十一二岁,因幼年体弱多病,送外历练,说话耿直,不带有小家子气。不像自己的姐姐,扬州才女,琴棋书画,样样精通,性格温柔细腻,长的如花似玉,貌若天仙。
“好了,欢言带妹妹离开。”
“是,欢言告退。”
“云笙也下去吧。”云笙看着丈夫的身影,欲言又止。
柳善看着姐妹两人离开,又想到二女,那个是舒素所生,可红颜薄命,只留女儿一人。当初你为我柳家人而死,如今我们的女儿却要为柳家,嫁与痴傻之人,阿素,我实在愧对九泉之下的你。
如若他们得知,本应伤心郁结的本人,对此事毫不在意,甚至带着自己的丫鬟‘私奔’了,不知此刻的他们会如何感想。
2
在马车上,柳如是就在想,这次的柳家的事情怕不是那么简单,柳家这些年做事都是兢兢业业,没有什么过错,这次又为何惹上官司,怕是有人故意为之。
目的明显,就是冲着沈家小公子的亲事去的,毕竟沈家公子自小便她有婚约,可是真就怎么简单,怕是沈家想要一举两得,毕竟柳府在扬州,也是地位不低,怕是借此联合联合,扩大规模。
柳如是想来这些年,柳家也带她不薄,虽说她是借尸还魂,但是也是借的柳家大小姐的身体,也不能全然不顾。
只是自己自带霉运的体质,实在头疼。
自己出生在一场车祸,父母双亡,就自己活着,后来被自己叔叔抚养,并且视如己出,结果到了五岁,叔叔婶婶却因出差,双双坠机。
自己五岁就成了真正的孤儿,被孤儿院的人抚养,好不容易有个带人亲和的妈妈,却因为一次意外坠楼身亡。跟自己玩的比较好的小伙伴,也是一个个的被领养,或者生病死亡。
渐渐的自己算是悟出一个道理,自己带有诅咒,好像不能有真心,要不然身边的人,就会相继遇到厄运,自己却毫发无损。
好不容易过到二十八岁,怀着侥幸心理,遇到一个值得托付的人,就在结婚当天,新郎接亲的路上,桥突然裂开了,人就掉江了,婚礼就这样没了,新郎尸体都找不到了。
所以这家对自己视如己出,实在是吃不消。
后来自己觉得实在是没意思,抑郁了。
后来特工组织得知自己没事,要抓我回去,实在是觉得反正都要死,干脆跳楼吧。
然后来到了这里。
自己的命可真大。
她这身体的妈给他留了一堆东西,像一些地契,珠宝首饰什么的,不在乎,不过有自己也会收着,自己不能不上点心。
柳如是来到这个世界,也有将近六年了,感觉好像没有人因为我的缘故遇到生命危险,只是自己终究不敢靠近。
柳如是到郊外下了车,接应她的是福伯,母亲的管家,自母亲死后,他就在管理母亲的所有财务,在我十六岁时,到柳府找我,把所有的地契田契交于我手上。
那一刻,感觉这个素未谋面的母亲,有一丝神秘,死前居然把一切身后事都安排好了,还留给自己女儿那么多钱。
“小姐,你来了。”
柳如是点了点头,福伯把收人的账本都拿出来,给她过目,柳如是看一看,就给了福伯,并给他一些银两,让他在这附近买一栋院子,留作后面备用。
万一哪天自己成了寡妇,到时候就不能随便出入柳府,是要另觅他处了。
这话要是让自己未婚夫知道,怕是伤透心了吧。
回去的路上,一路晴空万里,这正是春天鸟语花香,柳树抽新,一切都那样新鲜,柳如是坐在车头,看着外面的一切,那么熟悉却又那么陌生,这一切本不是我应得的。
赶了一天的路,来到市集,柳如是准备下车,让兰儿在马车上守着,自己到布庄问一下之前做的内里衣服,以前穿的亵衣自己实在是穿着漏风,所以准备自己贴身做上几个。
“小姐,你来了,之前你要求的衣服做好了,还请到楼上。”
老板娘把东西拿到柳如是面前,柳如是拿起裹胸,摸了摸胸前,柔软亲肤,看看了看内裤,还不错。
柳如是给了他一定银子,“麻烦夫人根据我的身围在做上二十套,到时我自会来取。”
柳如是之前来到这里是做卫生带,听兰儿说,卫生带都是自己缝制的,用的都一些石灰,或者棉花,棉花虽好但是新棉花不吸水。
柳如是将近十六岁才有葵水,觉得那些卫生带着实难受,就到集市去看,却发现根本不卖这些东西的。
后面柳如是自己琢磨,在卫生带里加上软纸上面在加上一层薄薄的棉花,反复几层,用起来效果不错。
后面又去造纸坊,根据自己的要求把棉花与纸浆一起做成一个纸张,纸张按卫生经的长度,反反复复很多次,才算满意,后面自己用了几次觉得还不错。
柳如是自己觉得可能有些商机,为准备赚点花,就给人家货郎或者胭脂水粉店里的人,看着卖了卖,自己又耍了一些小手段,让人知道有这种东西好用。
现在也是固定收入,等到时候的内衣内裤用的不错,还是要推出的。
“小姐,你回来了,车夫赶车。”
回到柳府,柳如是叫人打了盆水准备洗了个澡,泡在桶了,整个人漫在水里,周围的一切都开始变安静了,身体慢慢的放松,放空,沉浸在其中,这一切都变得虚无缥缈。
我这一生又要怎么度过。
随后柳如是又被兰儿拉了起来,这个跟她差不多的孩子,满脸的担忧,看着眼前的小姐说了一句:“只要我不在,你就这样洗,是吗。”
柳如是笑笑不说话。
“小姐我发现你自从二夫人走后,你就想变了个人,眼神变得那么陌生,好像对一切失去了兴趣。为什么?”
因为你的小姐已经死了,现在的是冒牌货。
柳如是摇摇头,笑着把浴巾递给兰儿。
柳如是躺在床上,睁着眼睛,好累但是突然就睡不着了,然后穿上衣服做到窗边,打开窗,明月皎洁,烟云过眼,煞是好看。
“小姐,老爷来找你。”
柳如是点头,起身向父亲欠了个身。
“如是,父亲对不住你。”
柳如是笑了笑,摇了摇头。
这些年走来,柳如是也是觉得这位父亲,对她也是关爱有加,有什么好吃的好喝的,都会满足自己,从来没有亏待过自己。
“我也不小了,父亲。”柳如是第一次开口说话。
柳父看着柳如是,一脸惊讶与难以置信。
不说话也是有原因的,一是原主之前就不善言辞,听兰儿描述好像是自闭症,二是自己啥也不知道,说多错多。三是也没人没事找我。
至于为什么说话,减少麻烦。
三月初五!
可真快啊。转眼一月时间就过完了。
转眼初五临近,柳家张灯结彩,红灯高挂。这新娘服,可是柳母与柳欢言,亲手缝制的,柳如是知道感动的一塌糊涂,柳如是直到出嫁前,半夜就被捞起来,漱洗打扮,自己全程都是迷糊状态,只见柳母一群人,忙到不可开交。
不知过了多久,自己终于醒了,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美女,面容精致,纤柳细眉,眼睛水灵如同墨玉,两腮红润,鼻梁挺直,嘴唇轻薄红如樱桃。都说结婚那天的美人很美,这真的没错,我自己都被迷的神魂颠倒了。
柳如是摸了摸自己的脸,这胶原蛋白……
年轻真好。
“被美醒了吧。”柳母说,柳如是点头笑了笑。
“妹妹倒是比我先嫁了,”说着便哭了。
“都弄好了吧,迎亲队伍马上就来了。”说话的正是柳家唯一长子,柳会凌,长年在外学习,这次听到自己妹妹要成婚,便赶回来了,可回来却听说要嫁给傻子,与父亲大吵一架,如果当初不是如是的母亲,那可能死的便是他。如是冲着她,笑了笑。
“如是,今天你真的很美。”
“喜轿已到,新娘需盖上盖头”
柳如是盖上盖头,便被拉着向外走,走到大厅便被一直温暖的大手紧握着,“这永远是你的家,随时随地都可以回来。”
就在要放手事,柳如是抱着柳善。
说了一声:“我走了,多保重。”
3
“起轿,走。”就这样从早上,晃到中午,才算到达。
下轿后,入门前要跨火盆,然后进府,沈府不愧是大财主,就这府邸占地面积,便可看出。兜兜转转,总算是到了大厅了,入厅堂内便要与自己的夫君,拜堂成亲,结为夫妻。
一拜天地,
二拜高堂
夫妻对拜
“哎呦,娘子他撞我头。”
却迎来一阵哄笑。柳如是被某人撞到眼冒金星,心里也是吐槽。
“礼成,送入洞房。”
柳如是被牵走,还能听某人在说,“为什么不让我去陪娘子啊,娘子,我要跟娘子入洞房。”
“少爷,这还有宾客要陪。”
“不我就要陪娘子,你们别拦着我。让我去看娘子。”
柳如是想这孩子还真是天真的很,被送入婚房后,柳如是就坐在床边,等着人给她掀盖头。不知过了多久,只听到门打开关上的声音,脚步声渐渐靠近,越来越近,直到柳如是从盖头缝,看到一双大红鞋子。
一只手伸出,抓住盖头,看着这手不禁感叹,白皙干净,骨节分明,如通一件艺术品,让人瞬间着迷,果真人可以这么漂亮。
当盖头掀开,一摸火红绣金喜袍,映入眼帘,喜袍上绣了数点兰花镂空花纹,腰上系有金边玉带下挂一条白玉翡翠,如瀑黑发披肩,发髻用红带系紧玉簪插入固定。面如月中美玉,宽柳墨眉,鼻梁立体,嘴唇轻薄暗粉,眼如泉眼清透,如此纯粹却又有些熟悉。只看的柳如是移不开眼,陌上颜如玉,君子世无双,不知此等评价可好。
沈清寒转身走到桌边,支起酒杯,执壶倒酒,并让她过去,拿起杯子,手臂交叉,靠近时还有熏香丝丝缕缕,交杯酒喝下。
柳如是摸着自己怦怦直跳的心,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,这感觉恍如隔世,这人真的很好看。
“娘子,春宵一刻值千金。”说着便拉着柳如是上床,柳如是没有反对,只是看样貌这不像一个傻子,看着完全是个正常人。
沈清寒把头伸向窗外,见人影已走,突然输了口气,回头对着自己的娘子,笑着说:“娘子,我演的像不像新郎。”
只见柳如是无语一阵,果真是装的。
“娘子,我们重新再来一遍。”说着便把人从床上拉下来,做到床边盖上盖头,
“可以了,我累了睡觉吧。”
“娘子,我终于有娘子了,哈哈。”
呵呵,是啊,终于有人嫁给他了,她一辈子不愁没媳妇了。柳如是内心吐槽,然后也觉得无趣,便开始脱衣服,上床睡觉了。
“其实,寒儿早就认识娘子了,就在那一次送糖葫芦的时候,觉得娘子,好漂亮,好喜欢。”
柳如是表示没有印象。
“娘子,怎么就听我说话啊,娘子怎么不说话啊,娘子怎么不理我啊。”
“没事,我说娘子听。”
柳如是看到活泼乱跳的人,心想结个婚有必要那么开心吗,是自己得到个宝吗,还是跟孩子一样,什么都很天真无邪。
就这样一直听他聊了很久,虽然都是沈清寒再说,柳如是也是没怎么听,其实都是些废话,没有意义,就在要昏昏欲睡的时候,然后被唤醒。
“娘子,这衣服怎么解啊!”
“把腰带去掉,带子解开。”
“怎么去掉,怎么解开啊。”
柳如是看着面前啥都不会,怕是府上也没人教,现在也没办法叫人进来,也就自己动手给解开了。
柳如是终究不喜欢两个人同床共枕,但是总不能让这个名义上的夫君睡在地上。
第二天柳如是需要早起,给各位长辈沏茶敬茶。首先是上座的老祖母,柳如是到桌边沏茶,跪地行礼,举茶杯至胸前,笑着给老祖母,可那祖母看了眼,半天没有动作,柳如是便把杯子又重新举了举。
“奶奶,娘子给您敬茶呢。”
“哦,是吗,我看她半天不说话,还以为给的不是我这老太婆呢。”
“娘,如是她不能说话,之前孩儿跟你说过。”
“哦,是吗,我怎么不记得了,看来是老了。”
光跟别人搭话,愣是不接这杯茶。
柳如是这是明白,这才刚过门就要立下马威,这是演给她看,这家里谁最大,这老太婆有必要吗,不过倚老卖老罢了。
“奶奶,你倒是接茶啊。”沈清寒对着老祖宗说。
“清寒,不得无礼。”沈万对自己的儿子说道。
“孙儿,倒是知道疼惜娘子,可你这娘子可愿听你这夫君的话。”说着又看了看跪在面前的柳如是,看到她低头举杯。
“嫁入沈府那便是沈家的人,以后要懂得分寸,要知三从追四德。”
接过茶,可手下一松,茶杯就要落地,柳如是正好眼疾手快,接住了茶杯,继续笑着递给老奶奶,老奶奶也接过茶杯喝了几口,放到桌上,而后拿出红包,绕过柳如是,转而给了旁边的孙子沈清寒,而不是孙媳。
“奶奶,这是给娘子的,怎么给我了。”
“给谁不都一样嘛。”说着看了看柳如是,柳如是继续陪笑。
好一个老太婆,都一大把年纪了,还玩这一套,你孙子不知道,可是在座的除了你孙子,谁不知道这意思啊,摆明了要给我个下马威看的。
不过倚老卖老。
接着又给沈万沏茶行礼,过程很顺利,沈万把红包给了自己。
得到了老奶奶,一声冷哼。
敬茶还算顺利,只不过从这就看出,这老太太不是什么善茬。
这几日在沈府也算太平,柳如是没事在书房练字临摹,亦或者到水榭喂金鱼。
也是闲来无事,找些事做。
4
这几日柳如是也习惯了说话,只是话不多,可却把兰儿激动坏了。
兰儿激动之余有不由气闷几日,这些年居然都不告诉她。
不远处有一个穿青色衣裳的女子,头戴一只翠柳发簪,模样看着不过十六七岁,浓妆艳抹。对着下人指手画脚,像是一个女主人一般,不过看装束并非是哪位的夫人。
“这人是?”
“这人是小翠,三少爷的通房丫鬟,平时把自己当做主人,对人也是指手画脚。”
柳如是看了看叉腰的翠儿,通房丫鬟,不过是丫鬟,地位又能比普通丫鬟高到哪里去。这里之前没有女主人也就算了,现在却依旧把自己当做宝了。
柳如是走到翠儿身边,翠儿看了一眼,微微的欠了欠身子,头却不低。
“少夫人好。”
柳如是看了看眼前跪着的几个人,有看了一眼翠儿,意思不言而喻。
“这些下人不懂事,我教训一下,要不然不懂规矩。”
柳如是也是一笑,这在主人面前敢于自称‘我’,‘下人’,看来背后也是有人撑腰撑惯了。
“兰儿掌嘴。”
兰儿二话不说,就扇了两巴掌。
小翠摸着脸有些懵逼,感觉居然听到这夫人说话了,她不是哑巴吗。
“少夫人,你为何打我。”
“你在夫人面前自称,还当着少夫人的面教训下人,是不把少夫人放在眼里吗?”兰儿对着眼前的人说。
“兰儿,继续。”
啪啪啪,兰儿也是力气大,打这种娇弱的人,毫不手软,没几下嘴角就打出血了,白嫩的脸上掌印通红。
“奴婢知道错了,求夫人不要打了。”小翠突然跪倒在地,捂脸痛哭的哀求到。
这时的小翠吃亏了才知道害怕,她本来就没有什么身份,还是个奴婢出生,唯一可以看的就是这张脸了,她对这张脸保护的很,可看到眼前这个女人的动作,她也是害怕啊。
以前都仗着徐夫人给的地位,在这放肆惯了,可现在换了人了,自己还这样,她只是丫鬟,要是眼前这个人,不听而且一时半会根本没有人撑腰,而且如果自己不认错就会一直打,她怕是这脸就废了啊。
“少夫人饶命,小翠,不,奴婢不敢了,还请少夫人饶命。”
柳如是蹲下身,笑了笑,轻轻的摸了摸脸上掌印,吓得小翠一抖,惊恐的看着她,起身扶起小翠,摘下自己的簪子放到小翠的手上,轻声的说了一句。
“注意自己的身份,你是谁的丫鬟。”
而后叫他们都起来,各自干各自的事情。
这些天那小翠也是安静,知道收敛自己,这后面撑腰的人怕是徐夫人吧,毕竟这些年的府中大小事物都要过她这一手的。
看来还是需要找自家相公的通房丫鬟,了解一些事情了。
“小翠,你来府上几年了,当这个通房丫鬟几年。”
“来府上三年了,给少爷做通房两年了。”
“那对这府上的账目,可有了解,特别是三少爷的那一份。”
“奴婢,账目都要经过徐夫人那边,老爷也给少爷名下一些茶园,酒楼,还有一些当铺,之前醉仙楼本来说划在少爷名下,但因为少爷心智还小,就被夫人留给了静宇少爷管理。”小翠说道。
沈家家业那么大,怎么她相公就管理那点点东西,那可及沈家一个零头,而且酒楼还被收了,柳如是想着便给了兰儿一个眼神。
柳如是端起茶杯喝了一口,泯然一笑,这静宇少爷可是有些本事,谁都知道这当初的醉仙楼,可是一个不景气的酒楼,当初出了人命,差点就关门大吉了。最后却突然活了过来,扬州熟知,那可不仅仅占据的地理位置优越啊。
“起来吧。”
“谢少夫人。”
“那少夫人,奴婢可以下去了吗。”
“嗯,小翠,你觉得静宇少爷如何。”
柳如是的无心一句,却让小翠突然一惊,双手紧握转而放松,平静不带有感情的说了一句:“静宇少爷,很好,待人亲和。”
“哦,下去吧。”柳如是若有所思,看着离开的小翠,端起茶杯喝了一口。
“小姐为什么突然提到静宇少爷。”
“无事,你喝口新泡的花茶。”柳如是指了指旁边的杯子,示意她喝,她也不见外端起就喝。
“恩味道还不错,就是淡了点,适合加点糖。”
柳如是没事,便会在茶里放几块糖,然后给兰儿尝尝,然后兰儿开始不习惯,后来就一喝茶,便要加糖,柳如是觉得是不是自己把她惯坏了。
“你可以不喝。”
“哼,就喝。”说着还不忘把剩下的都和完。
“你帮我查查这沈家的情况。”
“恩,交给我吧。”
“现在住哪。”
“跟那些丫鬟挤一屋。”
柳如是一脸难以置信,她这个小妮子,还会跟别人挤一屋,怕是几夜没睡吧。
“也还行,就是不习惯。”
柳如是噗嗤一笑,还真是真不愧是自己带大的兰儿,有话直说。
其实这也难怪,她小时候都是跟自己一个被窝的,后来大了觉得自己不老实,然后就在自己隔壁找了个房。听说是自己娘准备的。
“自己看上哪间房,让管家给你开一个。”
“就最北边还不错。”
“这几日都看房了。”
“恩。我有先见之明。”说着还不忘自夸一烦。
柳如是在想,这几日,老夫人那边又该找了自己,聊天了。
柳如是闲聊几句,也觉得困了,这几日换了新环境,两个人睡在一起着实不适应,她虽然给沈清寒多加床被子,可是晚上他的被子掉了地,而后就滚进自己的被窝。
自己跟他说过数次,他就委屈,那楚楚可怜的脸,实在是狠不下心。
模模糊糊感觉有人再叫娘子,睁眼一看,一张脸近在咫尺,吓了一跳,转而翻了个身继续睡。
“娘子,寒儿想睡觉,帮忙拖衣服。”
柳如是就是不想理她,自己自顾自的睡觉,沈清寒也是不上床,就在上面地上站着,等自己的娘子帮忙脱衣服。
“娘子,我真的好像睡觉,今天管家交了我好多东西,我都不会,一点都不想学,不知道为什么要我学……”沈清寒满脸的委屈,自己明明什么都不会,自己只想吃喝玩乐,偏偏非要学一些不喜欢的东西。“我什么都不会,娘子,也不喜欢我,爹爹说让我学,管家说我也很聪明,可是我都不喜欢啊。”
柳如是也是无语,对他无语,对他父亲也是无语。对一个永远长不大的孩子有什么期望,他的智慧只停留在哪里。
柳如是起来就把沈清寒的衣服脱了,然后让他上床,然后就不管他了,一句话也没有跟他说。
柳如是在睡梦中,感觉有人在哭,醒来还是在哭,睁开眼睛,看着满含泪水的某人在抽泣,自己也是完全没有脾气。
自己没有处理过这样的事情,特别是哄一个孩子睡觉,孩子还喜欢闹人,一个二十多岁的小孩,在跟你闹脾气,在哭你说怎么办。
“沈清寒,你怎么哭了。”
柳如是不带感情的说,按说六七岁这个年纪,应该正是无忧无虑的时候吧,怎么没事就哭闹啊。
“我难过,不想学不喜欢的东西。”
“不哭了,好好睡一觉,以后不学了。”
沈清寒揉揉眼睛,就往娘子的被窝里面去,然后好抱抱,哄哄,睡觉觉。
第二天起来,管家来找沈清寒,被柳如是拦下来了,对他说以后沈清寒都不要学这些东西了,他根本不想。
“可是,万一哪天恢复正常了,不就不用在学了吗。”
“少爷都学了那些知识的。”
“少爷平时学四书五经,诗词歌赋,偶尔也学一些商场经营之道。”
柳如是看了一眼,自己的相公,这是经商之道都不拉下,这是多看好啊,都是一些无用的东西,学来也是无用。
“可有些效果。”
“不曾。”
“好了,以后还是算了,让少爷做喜欢的事吧,要怪罪下来,就说是我吩咐的。”
管家答应之后,也就退下了。
这下可如愿了,现在的沈清寒已非当初的天才童子,现在只不过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,学一些无语的,就能恢复如初,那可能吗,不过妄想罢了。
“少夫人,老祖宗请。”
果真还是来了,真快。
“如是,给老夫人请安。”
“哟,我怎现在才知我这孙媳,是伶牙俐齿之人。”
“只是当日,如是嘴笨,实在是怕惊扰了老夫人您。”
“是嘛,那为何要了解沈府经营之所。”徐夫人说道。
“回老夫人,如是作为沈府一分子,也是丈夫的妻子,想为家中出一份力,毕竟让徐夫人管理我那相公的一份,怕伤了神。”
“无事,为沈府做些力所能及的事,也是应该,只是你还小,还需历练。”徐夫人惺惺一笑。
“这不正好可历练,若是徐夫人有难言之隐,那如是,便去找老爷,商议此事。”
“既然孙媳想管,那便拿去吧。”
柳如是回到自己的房中,揉了揉额头,这府中她是真的不想待,尊卑有别,辈分一高,压人一头啊。
柳如是本不想管这些,只是是自己的也不能让别人拿去,要不然不平衡。
旨在点到为止。
5
“娘子,娘子,我今天去集市,给你买了糖葫芦。”沈清寒乐呵呵的跑到柳如是面前炫耀,把棒棒糖递给柳如是。
柳如是坐在桌前,手撑额头,看眼前乐此不疲的人,像一条小狗一样,在主人面前炫耀自己的收获,还要一起分享喜悦的心情,着实想笑。
这若是自己不收,这孩子会怎么样呢。
倒是有些好奇,柳如是就这样看着他,不给他任何回答,独留他一个人干站着,半天没有动作。
沈清寒看娘子半天也不理他,自己都站半天了,心里也是干着急,娘子还不喜欢让我离她太近,心里难受,转眼就开始委屈了,眼泪汪汪了。
“娘子,你倒是理一下寒儿啊,是不喜欢吗,不喜欢那我……可是舍不得丢啊。”沈清寒带有一丝哭腔,眼泪汪汪的看着柳如是,心里委屈的不得了,自己喜爱的糖葫芦,娘子居然不喜欢。
“有没有人说过,你眼睛很好看。”
沈清寒的眼神眼神明艳闪光,像是一汪清泉,晶莹剔透,一览无余,这天真无邪眼神世间还能有几个,在他的眼中看到自己,如汪洋中的一束倒影。
“娘子,你说过。”
“哦,是吗,糖葫芦拿过来我尝一口。”
沈清寒高兴的递给柳如是,高兴的尾巴都要翘起来了。
柳如是吃了一口,便都给沈清寒,表示很好吃。
沈清寒也表示,以后出去就给娘子带。
眼见柳如是来沈家也一月有余了,日子过的也算消停,徐夫人给的账目自己也看了一些,都是一些小生意,不赔也不赚。
该去外面看看了,那些店铺了。
早起吃罢饭,柳如是就与沈清寒驱车去沈家店铺了解一番,首先是茶庄看一下。
茶,这可是文人雅士就最喜爱的饮品,没事坐着便喝口小茶,旁边放上糕点,茶余饭后,也是享受。
像茶叶,丝绸这样生活必需品,最喜回头客,一笔带一笔生意,通常不会出现,供求的大波起伏,倒不像有些在刀尖上做生意,暴利。
“三少爷,三少夫人。”入店迎接的是个清瘦文雅之人,是李掌管。
“我带我娘子,来看看。”沈清寒根本就对这些不感兴趣,能来这店也是带自己娘子过了看看。
“李掌管,把店里的账目拿来看看。”兰儿说到。
“是。”便从柜台拿住账本,恭敬的递给了柳如是。
柳如是也是惊讶,本以为自家傻相公,这啥都不会管的样,定会让点这掌事的吃的膘肥体壮,倒是没想到竟然是个懂事先生。
其实柳如是看了看账本,大概心里有些数了,随后推给兰儿看了,兰儿倒也不推迟,直接翻开来看了。
李掌管看到眼前,这小姐对丫鬟的举动,有些不解,也有些震撼,主子跟奴婢可以这番。
柳如是看了看茶庄,规模不大,简单整洁,觉得不错,“茶庄出售几种茶,销售如何。”
“茶种不多有十几种,分别是普洱,碧螺春,龙井,寿春,铁观音,大红袍……其中寿春,碧螺春,倒是还可以。”
果真没有果茶,花茶,这倒是个机会。
兰儿把账目放到柜台,对柳如是点了点头。柳如是仔细观察了这茶盒的样式,没有多余图案,毫无特点,这样不会让人记忆深刻,买茶喝茶都不说泛泛之辈,自然需要一些文化涵养的东西衬托。而能体现的就在包装上了。
“这茶庄收支不平,这做生意本该赚,怎么有些到是亏了,平时怎么也不见有多少收益。”兰儿看我账目说到。
“实不相瞒,这生意不好做,扬州茶庄不少,又因大多人家定茶固定,一旦固定,便很难再到别家,茶庄本无特色,有些茶的年限极短a,过了一载便不能用了,实在是……”
“生意不是找上门的,送上门的。没有人那就拉人,没有特色那就找特色,难道生意不景气就不管了,等着破产不成。”兰儿说到。
“这……姑娘说的是,只是不知从那做起啊。”
柳如是看了看眼前的掌柜,
李掌事不禁捏了一把汗,不是听说三少爷娶了个哑巴吗,怎么却会说话,还要这身边的丫鬟,也是精通账目。
“有些茶可以减价,或者推送,给一些常客送免费送茶,包装也需换一下。”
这几日,怕是要给这茶庄改头换面一番,柳如是想来,还是继续看看其他几个铺子,管理的如何。
当铺我还真没有去过呢。
柳如是想来也没多远,就准备步行到当铺,可这路上却快马加鞭,柳如是来不及反应,就被沈清寒拉人怀里。
“娘子,小心。”
“无事。”
柳如是挣开沈清寒的怀抱,看了一眼快马加鞭的人,这是朝廷的人在办案吧,不过这朝廷都下令,不许在集市策马引发骚动,这是有何紧急情况吗。
沈清寒看着自己的娘子,对他没有丝毫关注,可是自己却心系娘子。
“娘子,你走里面,我在外面保护你。”
柳如是轻笑一声,没有拒绝。
6
“这可是祖传的玉佩,怎值一百两。”
“我们家掌柜说了,就值一百两。”
“你这是欺人太甚。”
“呵呵,你到有钱别当祖传玉佩。”
“要不是家道中落,我会如此。”
“当或不当,随你。”
“不当了,真是欺人太甚。”
那人说着就要拿走玉佩,却被一位女子抢先一步,拱手便说“这位小姐,这本小生之物,还望姑娘归还。”
柳如是拿着玉佩,仔细端详一番,这玉通体净白,晶莹玉润,手感细腻,富有光泽,像极了清晨的朝露、才蒸好出笼的米膏、天空飘下点点晶莹的小雪花,似透未透。
晶莹玉润。
她虽不懂玉器,看这成色,材质都数上乘,怎就值一百两银子。
再者这玉佩椭圆,上面雕刻了岁寒三友中的梅花,栩栩如生,惟妙惟肖,可见这雕工精细,精妙绝伦,这可是尚好的工匠雕刻而成的啊。
“这可真是稀罕物啊。”
柳如是摸着细腻顺滑的玉器,可真的爱不释手,原来玉可以这般。
柳如是转而看这玉佩的主人,看样子不过十七八岁,一身素衣,装束简单,皮肤白静,身材稍微有些纤细,看样子也不像是平民子弟。
“小姐可是喜欢这玉佩,五百两银子予你。”萧雨轩看柳如是手拿白玉,反复观察,姑娘识货,便想给识货之人。
这上好的昆仑玉加上精湛的雕工,这东西能拿下自然是好的,她觉得五百两也属实不贵,想这样的玉饰都是有价无市,上千两都不为过。
可是现在柳如是倒是根本没有带那么多银子,那就只能到当铺里取了。
“一百两,多者不收。”那人淡淡的看了柳如是一眼,觉得那姑娘脑子不正常,拿别人的玉佩还钱。
柳如是伸出五根手指,意思是五百两。看窗台的人半天没看她,怎么好的东西怎么就让别人贱卖一百两,这人到底识不识货,这样上千辆的东西。
“不给钱,那就叫你们的管事过来。”兰儿开口说道。
“那就是管事的意思,一百两顶多再加五十两。”石三看旁边人都看着这些人,他自然是不认识的,所以也就没把他们当回事。觉得就是闹事的。
“你们的掌柜找来,说三少爷来了。”
石三一听三少爷,在伸头看了一眼沈清寒,这才发现那傻样,真的是三少爷,而这个差不多是刚过门的娘子吧。
人家刚来就刷脸色,不想好了啊。
“稍等一下,马上少爷夫人稍等,我马上去。”石三这下倒是乖了很多。
“哎呦……沈……少爷,哎呦,您怎么大驾来小店了,是有何事吩咐啊,还是钱又不够花了啊。”这洪掌柜谄媚一下,拱手作辑,给沈清寒行了一个礼,转而有给柳如是行了一礼。
“你手下不给我娘子银子,我娘子生气了。”
“属下石三,刚来没几日,冒犯了少爷和少夫人。还望少爷责罚”
萧雨轩看到这情景,也是想笑,这两位居然是沈家三少爷和新过门的娘子柳如是啊,只是传言不是这新过门的娘子是哑巴吗,看来传言有虚啊。
“哎呦,少爷,少夫人要多少啊,你支一声,我这就去给你哪。”
沈清寒伸出五根手指,看了看娘子,然后自己不顾脑子的说,“五千两。”
在场都应该知道柳如是刚刚可说的不是这个数,这临时变卦变了十倍,柳如是也是一惊,她这傻相公还真能要五千两。
“少爷,小店一下拿不出那么多。”沈掌柜汗颜啊。
“拿不出那么多啊。”那就拿少一点,“那一万两呢?”
场面瞬间安静。
“娘子,我听府里管家说了,一万两,好像比五千两多。”
柳如是一阵无语,沈清寒你倒是动动脑子啊,人家都说五千两拿不出,你一口就一万两,枉费府里花了大价钱请先生教你,你是这点东西都记不住,得亏后面不学了,实在是无用功。
“娘子,要不要减一点啊……娘子没理我,都怪你们,拿出来吧,一万两。”
这傻少爷能不能不要任性啊,一万两,他让我去偷啊,还是抢啊。洪掌柜直冒冷汗。
“五百两,现在拿出来。”柳如是不想多话。
洪掌柜二话没说,就叫石三去拿银票,他还哪敢多说啊,若是这傻子再来一出,他拿什么给。
“兰儿,娘子怎么要了五百两啊,我有些糊涂了。”
没人理他,也懒得理他。
柳如是是发现了,沈清寒是对钱根本就没有概念的,唯一觉得不同的就是数不一样。
还真是个傻子,一万两都敢说,他以为钱都是什么东西,大水飘来的嘛,一伸手一句话的事吗,这样的人也有人嫁给他,还真是眼光独到呢,想着又看了看柳如是,发现柳如是穿的是一身粉色衣裳,长的也十分标致,柳家也是扬州有头有脸的商家,有这样的条件却将女儿嫁与痴傻之人。
“少夫人,五百两银票。”
柳如是接过银票,没有丝毫犹豫,如数的给了萧雨轩。
萧雨轩看到五张银票也是一愣,接过银票“在下萧雨轩,谢过姑娘。”
“你可想好了,这玉佩买于我,那便是我的了。日后你若想取回玉佩,只怕不是五百两的事情了。”
“自然,若真想取回玉佩,我答应你的任何要求。”
“答应所配带玉佩之人吧。”
萧雨轩暗想取回玉佩之时,定是他辉煌腾达之日。
拿完银票就离开了当铺。
柳如是看着这人离去的背影,摸了摸手里的玉佩,这样好的东西,纵容自己再喜欢,不适合自己,那也不能浪费。
看了看这玉佩,又看了看沈清寒,温润如玉,气质绝佳,索性就给自家傻相公带吧。
“沈清寒,这玉佩你贴身带着,不许丢了,不许给任何人,保不定有意外之喜。”
柳如是帮他带上,挂在腰间,或许这辈子都可像这玉一般,晶莹剔透。
“这上好的材质,你们是真的不识货,还是不讲江湖道义。”柳如是来了一句。
7
折腾一上午她柳如是也饿了,也该到这远近闻名的醉仙楼看看,沈清寒坐在马车上,一路上只顾傻笑,嘴上不停念叨:这是娘子给的,一定要好好保护。
一个玉佩,何必如此视若珍宝,
对没有概念的人,不过就是一块平滑的石头。
站到醉仙楼脚下,这楼层可真气派,有三层楼层,跨入台阶,店小二就开始迎客招待,“几位客观楼下满员了,还请随我到楼上做。”
柳如是之前看了这环境还是不错的,简约大方,客栈布置的也还算可以,中间有一戏台,看样子应该是逢年过节,唱戏用的。
店小二邻他们到了二楼,找位置坐下,并给了他们一个菜单,菜单上面都有菜的名称,已经菜品的价格。
柳如是看了一眼,这样的菜单,一目了然。
柳如是问了一下沈清寒,可有忌口,或者不喜欢吃的东西,见他摇头,便点了一些店里的招牌菜,随便点了一些甜糕点。
“这什么玩意,怎么还有头发,叫老子怎么吃。”对着店小二,就开骂,还叫要叫老板。
“不好意思客官,我再给你换一盘。”说着就要端走。
“你以为换一盘就得了。”
“张公子这份饭钱,小店也不要了,还望客官见谅。”一位管家说。
“老子缺这点钱?这样吧,让你们当家过来,给我赔礼道歉,要不然的你就把这这盘菜吃了。”那人筷子夹着一根头发。
“张公子,你这是为难于我啊。”
“把你家当家的叫来,这就没你事。”
柳如是看着楼下的情景,这顾客怕是要挑事,被抓住了把柄,这怕是要闹上一番。看那装束也不是一般人家,这就是想找这酒楼的负责人的事啊。
看来那个张公子是有备而来啊。
“张公子,你既要见我,何必为难别人。”沈静宇缓缓从楼上下来,手拿折伞彬彬有礼的说道。
“哎呦,还真是千呼万唤始出来啊,沈家少爷。”张必安不怀好意的冷笑到。
“张公子,大驾光临,怎能不接待呢。”
“你就放屁,老子找了你那么久,你倒是只跟人家楼家少爷交往甚密。”
柳如是看这情景,楼家少爷,应该是楼将军的儿子吧,这张家少爷,怕也是张县令之子吧,听闻此子嚣张跋扈,目中无人。
在这广陵城,位居皇城金陵不过百里。
只柳如是觉得这嫁人沈家,怕是个错误。
这长孙皇帝在位已有二十年,怕是已到了退位让贤的时候了,这皇帝三个儿子,太子为皇后所出,两位一是楼贵妃之子,还要一个是左丞相之女所出。
这就是三足鼎立,暗潮汹涌。
她怎么没有想到这沈家作为广陵首富,怎么可能不与这皇家打交道,这可是一个好机会,万一辅佐之人登上皇位,沈家就高人一等。
可是若是输了呢!
柳如是回到家中也是镇定自若,她突然想到前些日子柳府,有人死柳家粮仓,柳家是专门卖粮食的,可以算是广陵粮食一家独大。
这突然与沈家接亲,沈家又与当今将军和县令交往甚密。
柳如是想来,觉得可能自己想错了,可能就是单纯的想给沈清寒找个媳妇。
8
柳如是这几天在家中,给茶庄想一个包装,让客人耳目一新的。
还有让兰儿去花房按她的要求,买一些花瓣回来,最好都是新鲜半开不开的。
柳如是把买回来的花,都摆放在潮湿和阴暗的环境下,在花瓣的底部排放上纸张,放在通风黑暗的位置,避免阳光照射,也要避免被风吹到,尽量保持原样。
随后柳如是到印刷坊,暗自己的图纸,制作一千张以做备用。
回来柳如是走的是一个巷子,隐隐约约听到好像是沈清寒的声音,柳如是就往声音的源头找。
“不要拿玉佩,这是娘子给的。”
几个大汉不管三七二十一,就是一顿捶打,嘴里还骂骂咧咧的说,让他把玉佩叫出来,不然打死你。
“不给,死都不给。”
“那就我去死吧,废物。”里面刀疤男说。
“你们住手,谁允许你们打人了。”柳如是对哪些人大吼一声,走到他们跟前。
哪些人被吓了一跳,也忘记了到时候,迟疑的看着柳如是,然后看了一眼刀疤男。
“不管你的事,赶紧滚。”
“你们要钱我可以给,但是放了那个人。”
“那你拿出来。”
“你过了,我这有一百两银子,你放了他全都是你的了。”柳如是指了手里的一百张银票。
那刀疤男心里也有了算盘,这姑娘看着没多大,而且身边也无随处,答应之后,把他劫持买到窑子里又可以赚一笔钱,想来也是毫无防备的答应了。
柳如是看着那人走进,要拿手里的钱,然后得逞一笑,抓住男人的手,就是一个过肩摔,然后拔出簪子,往男人的脖子上一架,然后吼道。
“你们谁要敢过来7,我就杀了他。”
吓得那些人不敢乱动,忘记沈清寒的存在,可这沈清寒不带脑子的喊了一声娘子,就往柳如是面前跑,然后被牢牢的抓住。
“你要想救你相公,就放了老大。”
“你觉得我会信,先说了,我手里这个簪子里有颗银针,可有剧毒,只要沾上一点伤口,他就必死无疑。”
“你觉得我会信吗?”
“你可以不信,只是你现在脖子上已经有了伤口,只要我看不到想要的结果,那先死的就是你。”柳如是微笑的又说了一句,“毒针一摄入体内,你觉得谁必死。”
那刀疤男看着眼前漂亮的脸蛋上,露出一个可怕的笑容,本来想抱有一丝侥幸,万一是假的,可万一是真的,那死的就是自己,就算兄弟为他报仇,可是自己也得不偿失。
“你要怎么样。”
“放那人走,你就能活。”柳如是看这刀疤男还要一丝不相信,随后又说了一句,“杀人犯法,我也不想死。”
“放人。”
只见他们放了沈清寒,沈清寒往自己身边走,柳如是狠心的说了一句:“你如果听我话,就跑别回头,到家等我,如果不听话,你永远都见不到我。”
沈清寒看了柳如是一眼,想要说话,可被她的眼神吓到了,然后听到柳如是的一句话。“你若想要我死,你就呆着。”
沈清寒话都不说的跑了,他不想拖累娘子。
“倒是情深义重啊,可惜了,是个傻子。”刀疤男惬意的说。
“不要你管,现在我不杀你,只是你也不能好过啊。”柳如是见没有沈清寒的影子,就狡邪一笑,然后拿簪子往胳膊上一扎。
“啊,你TM骗我。”
柳如是马不停蹄的跑了。
其实柳如是前世被人着学了几年,货真价实的杀人招式,也出过几次任务,后面因为自己一次失误,便隐姓埋名了,只是到这个世界自己多年不用差不多忘了,也不想伤人。
柳如是回到沈家,进入房门,一把就被抱住,沈清寒整个人都在发抖,抽泣的说。
“你终于回来了,我好害怕。”
“你怎么被别人盯上的,看不出来好坏。”
柳如是推开沈清寒,没有理他,她觉得心累,自己不管他,他就自己跑出去,身边也不带一个随从,这要不是她看到,明天就给他收尸了。
看他欲言又止,眼泪汪汪。
柳如是也不想听他的废话,她只想过好自己的日子,不想让别人给搅乱了,本以为嫁个这个傻子,可以相安无事的过一段日子,这怕是错了。
柳如是拿起他的玉佩,或许对于他来说,这不是福反而是错,哪些人怕是看上了这个玉佩才找上他的吧。
看他的表情,柳如是还是算了吧。
人的命数,跟玉佩又有多大干系。
9
接连几日,柳如是都不见沈清寒的影子,自己也给沈清寒重新整理出了一间屋子出来,他们注定有一天分道扬镳。
她这个人本来就不是善类,也当不了好人,要不然也不会那么多人,因自己而离世。最终报应来来,三十多岁就与那个世界再见了。
柳如是无事便坐在屋子里练习书法,因为书法可以静心养性,陶冶情操,其实最主要可以延年益寿,她这辈子不能如上一世一样英年早逝,至少是自己愿意的。
突然门被撞开,自己的写的“福”字,也是抖了一抖,字被写毁了。柳如是正要发火,抬头一看沈清寒回来了,满身脏乱,真是狼狈不堪。
柳如是心想,这又是别人抓了,然后打了一顿,看实在太弱给放了,然后又看了一眼腰间的玉佩还在,这也不是为财啊,难道为色。
这沈清寒的长相是男女通吃的。
“这又是怎么了?”
见沈清寒没有回她,就叫兰儿带人出去给他沐浴了,尽管沈清寒是百般不愿的看着自己,自己鸟都不鸟他。
洗漱好的沈清寒,马不停蹄的往柳如是的房间跑,他不想一个人住一个房间,他想跟娘子一起睡。
“我要跟娘子睡,你不要赶我走。”
柳如是看沈清寒白白净净的在她跟前,倒是惹人几分喜欢,说实在的沈清寒颜值很高,这点毋庸置疑,但是除了颜值一无是处。
“这里没有被子给你盖。”
然后沈清寒像是明白了什么,就去自己的房子里抱被子了,然后高高兴兴的把被子放到床边,自己乖乖的钻进被窝。
柳如是被逗笑笑,当个儿子养,也挺好!
沈万外出回来之后,便叫柳如见他过,说是有事吩咐。
“爹爹,找我何时?”
“如是,也没什么事,只是对你突然能开口甚是惊喜,是听说你把茶庄经营的不错。”
“我并无欺瞒,只是自己足不出户,让人误会了。”
“那可真是误会大了啊。过些日子府上要来些人,倒是儿媳也需照应一些。”
……
过段段时间府上要请些富商子弟到府上做客,届时沈府要尽地主之谊,说是做客不如说是商业来往,更好的拓展商路,与现代的酒会差不多。
不过听说这也是沈府第一次做,邀请的不仅仅商人还要一些有头有脸的大官。
小翠近日也算安分,虽然还是会到徐夫人那去,不过也不是多大的事。院中的事由兰儿跟她管理,有分歧的时候还是会找柳如是,还需通报,日子也过得相安无事。
一日下午她便被徐夫人叫去,问一些院内情况,还问柳如是,可有找过她,她一一对答,还让她看好柳如是,有什么动静,一一汇报。可小翠觉得可这位少奶奶,除了那一次对她出手她,只要她安分守己也是相安无事,不随便耍脾气,也不随便处罚下人,就是是奴婢犯错,只要不大,也不会责怪的。而且对自己的贴身丫鬟很信任。
柳如是能用她,也是疑惑不解,她怎么说也是徐夫人派来的,而且也知她是徐夫人的人,还把事交由她处理,这样就不怕她从中做些手脚,坏了事吗。手里放个明眼的奸细真的不顾及。
柳如是端着茶杯喝着手里的花茶,突然心生一计,或许这次可以打开花茶的销路。
沈府有三个儿子,如今沈清寒和他大哥沈容止都已娶了妻,他二哥沈俊彦与堂哥沈静宇都还是孑然一身,素来听闻沈俊彦钟意山水,长年在外行走江湖,不娶妻生子,倒也合理,可这位堂哥常年在府中处理事务,却也至今未娶,想想现在也有二十五六了,实在不解。
沈家可真是基因好啊!
如今扬州城都知沈府有子未婚,必然会带上未成婚的女儿一同来府做客,能把自己的女儿嫁到沈家大户,以后也是在商路上万事好做。到时候这些小姐夫人便是她的商机。
花茶不仅香气淡雅,还可美容养颜,在现代很受女性欢迎,现在在古代也应该会有一定市场。
她需要找徐夫人商量一番啊。
眼看这日子越来越近,万事俱备只欠东风。茶点已准备,只等佳人来次品尝了。
这一日府上来往的宾客络绎不绝,多是一些富商大贾商,其中也有些官家子弟前来,其中也是有不少小姐夫人,来此凑个热闹,夫人们雍容华贵,举止端庄;小姐个个也是妆容精致,举止大方一颦一笑如三月里的桃花,娇滴滴羞答答的,看着分外太真。
作为沈府三公子的沈清寒,自然没有不接待客人的道理,可世人皆知他是傻子,所谓接待,而且沈家家主也是舍不得,也只是出来做个样子罢了。
宾客带上自己的妻女来,自然是有目的的,扬州沈府可是大户人家,多与各地地位高的富商联系,财路广通,不论是商业还是官场,那都是有头有脸的,要是能与之成为亲家,那不仅自己有个后盾,以后的商业发展也自然拓展。
柳善要是在以往自然不会参加的这等宴会,可现今不同了,他的女儿可是在沈家,就凭这一点,那自然也没不来的道理,随便把会凌与欢言一同带来,让她们也见见世面。
刚进沈府就遇沈万,两人见面含蓄也都省了。
“亲家,这可是稀客啊,还请进。”
“那我便不可气了。”柳善直接入府。
留下一旁的沈万眼角一抽,还真是不留情面啊。
柳欢言入府后倒是不忘左右观察,试想能不能遇到妹妹,可是看了半天也不见人影。倒是惹的一阵桃花,贵公子弟都前来搭讪,她也觉无趣,一路也只是含蓄,不愿多与那些花花公子们多聊。最后找了个地便坐下了。
10
沈府的庭院中,自然是摆了许多张桌子,待宾客一一入座,便是上茶点的时候,先上糕点,糕点之后便是茶,柳如是争取没桌都放果茶,花茶,平常喝的名贵茶叶,自然也不能少。
柳如是还要求,每个桌旁都有丫鬟,以便服务,
茶点备齐,便上戏台,。
柳如是想来这也是初秋,许多花果都还未成熟,所以还是废了些功夫。
女子素爱甜食,为此柳如是还买了蜂蜜,填入杯中,淡化茶的苦味,增添茶的香气以及甜味。
当那些小姐夫人们,端起茶杯,看到上面的字,也是一愣,发现好多杯子的盖上都有,上面写的也都是她们不知道的茶名,怀着怀着怀疑的态度,一抿,眼前一亮,看了看又喝了几口,有一丝茶叶没有的甜味,还有一股花香,喝过的都满面春风,笑颜如花。
不一会茶水就见底了,打开一看发现里面竟然是空的,没有茶叶。
柳欢言看了杯盖上的字,又喝了口茶,嘴角轻扬,差不多就知道了,在柳家她可是常喝到带甜味的茶。示意哥哥喝一口,柳会凌喝了未觉得有何不妥,就看自己妹妹笑,就问怎么了,柳欢言笑笑不说话。
“你可知三少夫人何处。”柳欢言对着丫鬟说。
“不知,不过平时都会到茶房。”
“茶房何处。”
“沿着走廊向左走,随后一拐便是。”
柳如是谢了,起身要到茶房,被柳会凌拽住“不要乱跑,沈府不比柳家,遇到妹妹带问声好。”
柳欢言笑着点头。
柳欢言按丫鬟指示走,可是走了好几圈都没有找到,这才发现并没有那么好找,于是又拐了几个走廊还是徒劳无功,深觉沈家就是比柳家大,再怎么走怕是非迷路不可。柳欢言正不知道该如何时,便要看到不远处有个人,于是她便走向那人。
“这位公子,可知这茶房如何走。”柳欢言向那人行了个礼,轻声的问道。
楼云尧看了一眼柳欢言,柳欢言穿了一身鹅黄长裙,头别了一只白吊玉发簪,戴了一对流苏吊坠,皮肤白皙,两颊微红,双唇如樱桃,红而不艳,五官端正细致。楼云尧看到站在眼前的佳人,也是一惊,居然长的如此标志。刚要张口,可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,只是指了个方向。
“多谢公子。”柳欢言看到那人指的方向,行礼谢到,径直走了过去,可是没走几步又折返回来,对着楼云尧说,“公子怕非这府上之人,正厅向右走,不知便是不知,别瞎指……”
楼云尧看着人走的方向“姑娘,那非茶房方向。”
柳欢言看了他一眼“我怎知你不是又在哄骗我。”
“刚走过。”楼云尧眉毛一动,淡淡的说。
柳欢言噗呲一笑,好吧她信。不过她偏要走,谁说被人走过就不能走了呢。
楼云尧眉头一皱,一阵黑线划过,竟不信他。
柳会凌看到自己妹妹回来,便问可有找到,柳欢言坦诚的说:不曾。沈府大了点。她还没有很快速的找到,也不晓得今天还能不能看到妹妹。
“娘亲,沈静宇真的没有妻子吗。”一女子小声说。“他都二十好多了吧。”
“人家不愁娶不到。”女子娘亲说。
“我听人说楼府二少爷楼云尧也要从边关回来了,听说他也至今未娶。”
……
“这楼将军都来这沈府了。”柳会凌喝了一口茶,看了一眼欢言。
“人家万一单纯看个姑娘呢。”
柳会凌端起茶杯喝了口茶,“是吗,那就看来沈府的姑娘很吸引人啊。”
“可是,沈家无女啊。”柳欢言也慢条斯理的端起茶杯,轻抿了一口,嘴角一弯。
“若想成事,何惧无女!”柳会凌说。
“爹爹也让我们少些往来。”柳欢言拿起糕点,咬了一口,感觉还不错。“可是,哥哥还需媳妇的。”
“妹妹,不也是。”会凌轻笑无奈的摇了摇头。
柳欢言看着哥哥的这事不关己的表情,端起茶杯继续喝茶。
“自如是妹妹入沈府,便是深入接触了。”
“欢言,你我往后皆如妹妹。”
柳欢言淡笑不语,手里摸着脖子里的玉佩。
“是时候放下了,是吧,哥哥。”
柳会凌也是明白,她此句何意。
柳如是本想找机会见见柳家姐弟的,可是这宾客着实多,怕等些时间,宴会结束,柳如是在去找吧。
12
柳如是到了宴会地,就被沈清寒看到了,欢快的跑到娘子面前,直接抱住自己的娘子。
惹的周围人看了笑话。
“娘子,寒儿可想死你了。”沈清寒比柳如是高差不多一个头,可以把她整个搂在怀里。
柳如是见他这番,也是无语,她不喜欢闹腾,可是沈清寒就像一个孩子特别闹腾。
这半年来,她也是不知不觉的习惯了。
“娘子,想不想寒儿啊。”沈清寒继续说,还不停的摇晃柳如是的身体。
柳如是没有理她,只是让他放开手。
“寒儿,有了娘子,就忘了爹啊”沈万玩笑的说了一句。
旁边的沈静宇和沈容止也是两个态度,柳如是完全能看出来,沈容止这个大哥不喜欢他这个弟弟,倒是沈静宇和蔼了很多。
“静宇跟我出去,有些事吩咐你。”沈万单独叫了沈静宇。
沈容止也是等父亲一走,也是冷哼一声,扫了一眼沈清寒,“弟妹,我还有事,走了。”
柳如是也听说她这位大哥不喜欢沈清寒,今日一见还真是挺恶劣啊,沈清寒虽是同父异母,但是该给排面也是要有的啊。
“娘子,大哥又凶我。”沈清寒满脸委屈的看着自己的娘子,嘟着嘴巴说。
“看这小两口恩爱的,看着还真是一双璧人。嘿,静宇,你走什么啊,看看啊!”楼云笙轻摇折扇,笑对着自己的大哥说。
楼云尧二话不说,拉着楼云笙的衣服就往里屋拽。那样的温馨的场面,不是自己的,自然是不感兴趣,而且还是一个傻子,有何羡慕的。
“大哥,就你这样毫无情趣之人,何时能找到嫂子,就是有也被你这一张面无表情的凶煞脸吓跑了。”楼云笙对着自己的哥哥非常不爽的说,“不温柔,还粗鲁的拽我衣襟。”
“我看你也是不想活了。”楼云尧把楼云笙扔到位子上,冷冷的说。
“得得得,反正你找不到,又不是我找不到。”楼云笙无赖的说到。
楼云尧也懒得理楼云笙,一说起话便口无遮拦的家伙。
“云尧见过沈伯父,”楼云尧说。
“边关战事如何。”
“局势算是稳定了,过些日子便可班师回朝。”,
“那便好,想当年我也是与你父亲出生入死的,现在竟也帮不了多少忙啊。。”沈万打了一句。
“沈伯父,哪里的话,等父亲回京,还请父亲到府中做客。”
“那是自然。”沈万继续说。
“楼公子,你们先去宴会,静宇你们倒是熟悉,可要好生招待啊。”
沈静宇带着楼家两少爷出来,只听楼云笙说道,“我这刚到广陵,不知醉仙楼可有新特色,沈公子,可愿陪同。”
“那是自然,楼公子请。”
“沈公子请。”
哈哈哈,相视一笑。
“沈静宇,这么多年还是老样子啊。”
“你们先去,我还有些私事处理。”楼云尧来了一句。
“大哥,你居然有私事,怕不是见哪位姑娘吧。”
……
“哎呦,我说对了。”
“皮又痒了?”楼云尧就跳窗而下。
“不跟你玩,走静宇,我们去吃一顿,然后再去怡红楼听听小曲,岂不乐哉。”楼云笙搂着沈静宇往外走。
沈静宇不喜从商,他只想在朝廷之上,为国出言献策,这便是他一生的所求。
不求名扬立万,只求国泰民安。
13
宴会结束第二天,柳如是吃罢饭,就被老祖宗叫了过去。
柳如是有些搞不明白了,这老祖宗这段时间都不曾主动找她,这次找她为何。
“奴婢,见过徐夫人,老奶奶。”兰儿鞠躬。
柳如是也欠了欠身,给她们行了个理,看了看却不见沈清寒的身影。
“听说,今天这茶,可是如是亲自准备的。”徐夫人说到。
柳如是点头。
“嗯嗯,味道倒也是不错。不知道这都是些什么。”
柳如是如实回答。
“回奶奶,这些只是普通的花茶,有美容养颜的功效,若是夫人与老奶奶需要,少奶奶准备些给夫人和老奶奶送去。”
“这样啊,那就有劳如是了。”
柳如是倒也十分可以,摇头说没事。
徐夫人走到柳如是跟前,拉住柳如是,把一只手镯套到了她手上,亲昵的说:“如是啊,前些日子我说的话,不要太往心里去。大家都是一家人,以后还得多来回走走。”
柳如是看着手上的镯子,也是一笑,无事献殷勤,这可不像两人的作风啊,连忙摇头,要把镯子推给徐夫人,徐夫人又推了到了她的手腕上,柳如是看不要白不要,便也接受了。
“如是啊,你这茶是准备卖出去吧。”
柳如是点点头。
“要不这样,你把这茶转给我,静宇也有茶铺,销路比较广,可以把茶推出去,你看如何。”
说着一个丫鬟,就举案到柳如是身边,掀开红布,一排排白花花的银子,柳如是确实是心动了。然后就让兰儿收下了。
徐夫人看到柳如是接受,又笑起来了,“如是,可真是沈家的好孙媳,沈家娶了你可是有福了。”
“对啊,如是,你是我孙媳妇,怎么会有不喜欢的道理啊。”老夫人也是亲切的很。
“来人,给我把屋里玉观音拿来,给如是冲冲喜。”徐夫人吩咐下人。
“不用了,夫人的好意,如是心领了,有什么吩咐,直接说就是了。”柳如是倒是对这玉观音一点都不感兴趣。
“也没事,就是静宇手下也有茶庄,只是生意不尽人意啊,还需弟妹多帮衬啊。”徐夫人倒是不介意,有什么话也是直说,不长着掖着。
“如是,明白。”
见他们结果也是满意了,便离开了。
“既然这样,那没事就先回去吧,我等着你的好消息啊。”
柳如是离开老祖宗的清朗阁,回到自己的辛夷阁,便要兰儿把这些银子收好。
“小姐真的准备把这些交给徐夫人,”
柳如是点了点头。
这本来就没有多少,给了就给了吧,要重新弄也要等到下一年,自己手里的备份,也因为这次府中活动,差不多用了一半,剩下的不如卖给徐夫人一个人情,她儿子的茶铺自然人面广,倒是可以宣传一下,自己的茶品,何乐而不为呢。
兰儿也觉得有理,便也不说什么了。把这些银子到账房放好,让下人把剩下的茶,都打包准备送到徐夫人的茶铺去。
在沈府也真是无聊,转眼就过了中秋节了。
沈清寒老早闹着要跟娘子出去玩,柳如是也是架不住沈清寒的软磨硬泡,自然是答应了。
国家为皇上祈福,大赦天下,共度良宵。
所以就格外喜庆了些。
柳如是一路上都拉着沈清寒,生怕他被人潮挤散了,就这样像牵小狗一样,不出自己的视线。
好巧不巧,一阵人流穿过,柳如是跟沈清寒被生生的断开了,柳如是挤进人群要寻找,可是他已不见了踪影。
柳如是真是一个头两个大。
赶忙四处寻找,呼喊了他的名字。
柳如是看不远处有一个人,像极了沈清寒,连忙追了过去,拽住他的衣袖,让他转身,然而并不是,只是穿做打扮确实有些相似。
“公子,打扰了,你看到一个跟你衣着颜色差不多的人吗?”
“姑娘这是找人,需要帮忙吗?”那人声音沉稳有力,举止彬彬有礼。
“不用麻烦,我自己找便是。”柳如是匆匆抛下一句话,便离开了。
只见那人背后出现一个身影,单膝下跪双手抱拳,“回公子,事已办妥。”
“去跟一下那姑娘,有事向我禀报。”
“是……”
柳如是在集市上找寻了半天,她就不应该带他出来,真不让人省心。
“来人啊,有人落水了。”
柳如是抓住刚才说落水的人,就问“那落水之人是男是女,大概多大。”
“男的,差不多刚过弱冠”
柳如是汗颜,不会那么巧,掉水里去了。
宁可信其有,不可信其无。
柳如是往现场的人群里挤,看到一个人,扑腾了几下,就冒泡了,然后就沉下去了,柳如是二话不说就跳下水,把他救了上来。
柳如是看所救之人,并非沈清寒,也是疏了口气。
接下来柳如是俯身听那人心跳,心跳微弱,然后给他做紧急救助。
接下来就让他把水吐出来,柳如是一腿跪地,另一腿出膝,将溺水者的腹部放在这人的膝盖上,使其头部下垂,然后按压其腹部、背部,反复几次,终于把水吐了出来。
柳如是这才认真看了一眼,这人不是那人在客栈,在沈静宇的客栈上闹事的张必安。
这人怎么好端端的掉水里了。
张必安缓缓睁开眼,看到柳如是,瞳孔睁大,是女的救了他,而且自己与她身体紧密贴合,胸前衣裳若隐若现,让他羞愧难当。
张必安赶忙起来,与柳如是拉开距离,然后就连忙感谢:“多谢姑娘救命之恩。”
“你也是幸运,我正好会水。”
柳如是见张必安已无大碍,就起身站起来,一阵风带过,柳如是不禁有些冷,竟打了个喷嚏。
张必安刚要说话……
“娘子,你怎么全湿了。”沈清寒赶忙搂住柳如是,关心的问。
“无事,不要靠我太近,我身凉。”柳如是也是把沈清寒双手扒开,想让他离自己远些。奈何这傻子倒是抱的紧。
“你在不松手,以后便不要来我屋。”
沈清寒一听赶忙放手,可是看娘子全身都是水,于是把糖葫芦给娘子,自己把衣服脱了,披在她身上。
柳如是也是一愣,没有拒绝。
“你是谁,为什么要娘子救,自己不会爬上来啊,娘子都因为你冻了。”沈清寒生气对地上的人说。
“娘子,我们回家,外面冷。”
柳如是点了点,然后对张必安行了个礼,就走了。
“以后都不要看见你,哼。”说完拉着自己的娘子就回去了。
独留张必安一个人,闷闷的咕囔,他没事自己掉下去玩,然后在自己上来。
他有病啊!
14
路上沈清寒要背,被柳如是拒接了。
不想浪费时间,而且沈清寒实在是弱。
“快点给娘子打水,娘子落水了。”
柳如是本来觉得也没有什么大事,可把沈清寒担心的不得了,除了洗澡穿衣,其他都快亲力亲为了。
“娘子,喝姜汤。”沈清寒用勺子挖姜汤往柳如是嘴里送。
“不用。”柳如是夺了沈清寒的碗,几口就把一碗汤给喝完了。
这汤的味道是真的怪。
沈清寒神情淡然,然后接过碗,又满脸期待的,拿起糖葫芦叫娘子吃。
“我不吃,你吃吧。”柳如是又拒接了。
柳如是本想让沈清寒睡别的屋子,可是看他表情,应该是不想,便要住一起。
沈清寒喜欢搂着她睡,但是大多数自己醒着的情况下,都不会让他搂着。
今日依然挣扎,只是被沈清寒抱紧,然后弱弱的说一句。
“就抱一会,给你暖暖。”
柳如是没有动,没过多久就睡了。
睡梦中她仿佛穿梭到一个世外桃源,看到一白衣男子,长发飘飘,周身散发一股超然物外之境,坐在树下,伸出手轻声抚琴,看不清具体容貌,只听一句:“阿怜,若你喜欢,我便每日抚琴与你听可好。”
“阿怜,你上哪去了,怎么今日才回。”那白衣男子对着,一位红衣女子说。
“既然回来了,就不要走了,我抚琴与你听。”
画面一转,别人追至悬崖边。
白衣男子对她说:“今时今日,阿怜,可愿与我一同……”
一直长剑插入他的腹中,他苦笑看着眼前的人“原来你只是想要我命,何必大费周章,拿去便是,可若有来生,不要独自背负仇恨,可好。”
柳如是看清那个红衣女子的容貌,既然与她相同。
柳如是猛地惊醒。
这梦怎么如此莫名其妙,但却是真实,扰的她心烦意乱。
这些日子,听闻张县令之子,落水感了风寒,这些日子一直在家休养,不曾出门。
柳如是救他之时,也没有那么弱不禁风。
听闻皇上病情加重,广招天下名医前往医治,赏百金。
这皇帝的病有些重啊。
这等皇帝一倒下,那朝堂看就不一样了。
柳如是自从来到沈家,除了她那三寸方地,其他别院都不曾知道,也没有太大的兴趣,现在自己也无事,自己走走看看让自己平静下来,随便还能熟悉熟悉沈府的院落。
这沈家大院都是有一些常绿植物,这芭蕉便是其中之一,这芭蕉在风中发出‘唰唰’声,自己的心敞亮不少,或许是风吹的吧。
“小少爷不要乱跑啊,等等奴婢。”
“就不等你,你真慢。”远处是一个五六岁小男孩,玄青色棉衣,精力充沛的很,
看眼前的奴婢,一会就觉得没意思了,转而找下一个目标,然后看到柳如是,既然就径直跑了过去,抓住柳如是的手帕,一看得手就开始跑。
“来抓我啊。”
柳如是看眼前的小家伙,身形年纪,差不多猜到这应该就是大哥的孩子吧,长到到有几分沈容止的样子,只是多了一份调皮捣蛋。
“你怎么不追我,你东西还在我这呢。”
“小少爷,若是喜欢拿去便是,我多的是手帕。”柳如是站在那里不动,看着远处的沈月华。
“切,一点都不好玩,无趣。”
柳如是看到沈月华把自己的手帕忍到地上,走的柳如是面前,摆了个鬼脸,然后就往别的地方跑。然后撞到一个人,抬头一看,吓是往后一退,“爹,你这么在这。”
沈容止看了一眼柳如是,面带严肃,不苟言笑,对自己的儿子冷冷叫到:“不在屋里好好呆着,在外面有什么可瞎转悠的。”
“我……”沈月华瞬间委屈,话都不敢说了。
“还不回去,在这作何。”沈容止严肃又不带一点也不温柔。
柳如是也听说,沈容止不喜自己的儿子,今日一见还真有点意思,父子长的如此相似,一看就是亲生啊。
沈月华被吓得不轻,泪眼婆娑,就要往回走,柳如是见状抓住他的小手,她看到眼前的小家伙,着实心痛,还那么小,这样会给他带来心理伤害的,这爹都这么做的。
“这是你小婶,刚才不知礼数,还不道歉。”沈容止对着自己儿子又是一阵不耐烦。
“小婶,对不起,刚才不知道是你……”小家伙说着说着眼泪,就啪啪的往下掉。
柳如是赶紧拿起自己的手帕,给小月华擦眼泪,她真的觉得眼前站着的男人,根本不是一个合格的爹,不禁给了对方一个白眼。
沈容止刚才看到柳如是给了他一记白眼,但是他不在乎。
这时楚薇也是过来了,看到这个情景,也是无奈,她差不多猜出儿子又被爹欺负了。她知道今天回来,只是不知道会独自跟儿子碰面。
楚薇对柳如是歉意的一笑,拉着沈月华,把儿子报到自己的怀了,“月华,不哭了,乖。”
“娘……”月华这事哭的更大声了。
柳如是看着一家三口,自己也觉得没有掺和的余地,便要起身离开。
“如是,今日多谢。”
柳如是也是摇头不谢。
“月华是你儿子,你什么时候才能明白。”
沈容止冷冷的笑了,自顾自的往别院走,楚薇抱着月华,跟在后面。
哄好月华之后,给月华准备了一些吃的,然后天便黑了,楚薇还要把他哄睡,自己还要回房。
她回到房间,看到沈容止在床上看书。
“你天天板着脸不累吗。”
“你做那么远,不累。”
“见你看书如此认真不打扰。”
沈容止也不跟多费口舌,下床就把楚薇抱到床上,放到被窝里。
“沈容止,我嫁到沈府,是不是就是个错……唔……”楚薇话还没有说完,就被沈容止堵住了嘴。
“我会让你后悔,刚才的话。”沈容止压着楚薇,略带粗鲁的退着彼此的衣物,几个月来东奔西走,坐实让他寂寞了。
第二天,沈容止醒来,看着眼前熟睡的人,眼里流露出说不出的温柔,一如当初第一眼一样的温柔。
沈容止走之前,便叫下人不许任何人进去,包括沈月华。
沈月华起来,看到母亲还没有醒,定然知道父亲不让他进屋,自己也就乖乖的吃完早饭,出去玩了。
柳如是这会正跟沈清寒和沈月华,一同吃饭呢,沈月华看眼前的下人,饭都没吃完就要回家,她也没拦着,就让小家伙回家找自己娘亲去吧。
“月华,拜过小叔叔,小婶婶。”
她看着这小家伙那么召喜,可怎么觉得他那个亲爹倒是不喜欢他啊,第一次发现老子不喜欢儿子的。
这孩子能长成这样,也多亏沈容止有个贤良淑德的娘子,把儿子教的那么好。
她早些听说这个嫂子贤良淑德,而且为人谦和,之前也打过招呼,只是前些日子,楚家出了点事,便把孩子带去娘家,几个月才回来,所以也是见面极少。
“月华少爷,怎么不在自己院子里。”
“他不让我进娘亲的屋子,只能出来找你们玩了。”
这关系还真是恶劣啊,都他了。
差不多到中午,沈月华才跟沈清寒他们分开,去吃了午饭去了。
“娘,我回来了。”沈月华从沈清寒那便一路跑回来,跑的自己娘的身边。
“小月华回来了啊,今天又跑哪里玩了。”楚薇蹲下身,摸了摸眼前人的小脸蛋,白白胖胖的,禁不住又多揉了几下。
“去找三叔了,今天无事就跑去了。”沈月华大叫道。
“嗯嗯。”看着自己儿子气鼓鼓的小模样,顿时觉得自己的儿子,可爱极了。
“娘亲,我跟你说,小叔叔超级粘人,他总喜欢黏着小婶。”沈月华绘声绘色的描述,他眼中的沈清寒,是一个怎样不知羞的人,“而且他还不让我拉小婶的手,他还拽我手,还说娘子是他的,不许我碰,真是不要脸。”
楚薇一听也是一笑,她倒是没想到沈清寒居然如此喜欢他那新过门的娘子,她早听说沈清寒痴傻,而且这些年一直不曾娶亲,都知道沈府有个傻儿子,谁家的女儿愿意嫁给一个傻子,一辈子守活寡。
她也早听说,柳家二小姐柳如是与沈清寒,早有婚约,可却一直以自己女儿失语推辞,直到今年柳家遇到一些事情,才最终定下良辰吉日,迎娶柳如是。
开始以为柳如是会十分委屈,会不待见自己的夫君,不过听月华怎么说,她倒是觉得她这个弟妹,也是不讨厌她的夫君的吧,因为一个女人如果讨厌一个人,自然是不给别人撒娇的机会。
“聊够了,要不你们要不饭都别吃了。”沈容止看着楚薇对沈月华充满宠溺的颜色,他觉得着实不爽,十分不爽。
“好,我们先吃晚饭,吃过再说,好不好。”楚薇对着儿子温柔的说。
“好,一切听娘亲的。”
三人一同如座,沈月华紧挨着楚薇,却离沈容止老远,沈容止看到沈月华不好好座位,顿时拉下脸来冷声的说:“难道旁边没位子吗,坐过来。”
沈月华看着自己的父亲,又看了看自己的娘亲,默默的拉了拉自己板凳,什么也没说。
菜也都摆在桌子上了,今天晚膳格外的丰富,其中有陶醋鱼,龙井虾仁,油爆大虾……还有沈月华最爱吃的糖醋排骨。
沈容止端坐在桌旁,手拿筷子夹着菜,各式的菜都夹了一遍,其中糖醋排骨倒是夹的最多次。
“这糖醋排骨有些甜了。”沈容止一边夹起排骨往嘴里送,一边评价这排骨的甜度。
“你若觉得甜,可以吃些别的菜,这糖醋排骨就留给月华吃吧,他也喜欢吃。”楚薇看着月华半天一个排骨没有夹,只顾吃着碗里的白饭,若不是她期间给他夹了写菜,恐怕饭都要吃完了。
沈月华听到母亲说的话,顿时抬起头看了眼楚薇,有看向沈容止的,可是一对上眼神,他就立马低下头,他知道他爹不会给他吃的。
沈容止自然看到某人渴望的眼神,可是他偏不趁他心意,端起桌前的盘子。“来人,把这糖醋排骨,拿去倒了喂大黄。”
沈月华抬头看着排骨一点点的远离他,顿时委屈至极,然后眼含泪光的看着自己的娘亲。
楚薇也没有想到,他不吃也不给他儿子吃,还要倒了喂狗,这不是摆明做给月华看的嘛。
“你不吃,也没必要喂狗吧。”
“难道不行?”沈容止放下碗,起身说道,“也好久没去看大黄了。”
待沈容止走后,沈月华放声大哭,“爹爹,不喜欢我,不给我吃排骨,还要倒给狗吃,我不要这样的爹。”
楚薇抱着沈月华,哄着他说,“哪有爹爹不喜欢儿子的,排骨爹爹觉得是太甜了,月华吃了会牙疼。”
“不是,你骗我,他根本就不喜欢我,他从来都不抱我,也不拉我,也不许我碰他。”沈月华越说哭的越厉害。
“爹爹只是不喜与人触碰,他不是不喜欢月华,他只是还没有做好做爹爹的准备,月华要理解爹爹。”楚薇觉得自己也是心累,月华这些年一直都没有得到父亲的爱,除了受他的冷漠,还是冷漠。
“别人都喜欢自己的孩子,他不喜欢我,我不是他的儿子,我不要这样的爹爹,我不要……”沈月华哭声越大,还伴随着哽咽声。
楚薇命人把桌上的饭菜收了,独自带着月华到房间,直到把月华哄睡着,她才走的自己的房间,平时容止不在时,她都会带着月华一起睡,可是现在沈容止可不愿。
进入房间,看到沈容止坐在书桌上写字,忍不住调侃,“狗也看够了,倒是回来写字了。”
“等会写完字就看你,娘子过来给我研磨。”沈容止一如既往的冷声,只是语气越带放松。
楚薇本不想过去,可看到某人手上动作停下了,也就起身走到书桌前研磨了。
“他不是有奶娘嘛,让奶娘哄去。”沈容止说。
“他很少哭闹,也不喜奶娘哄,你以后就不能在他表现出喜欢一点点吗,他从小到大你连他手都没有牵过。他可是你儿子啊。”
“你知道我开始并不想要他,若不是你当初瞒我,也不会有他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楚薇刚要说,就被沈容止搂在怀里。
“自从有了他,你的心就都在他身上,就因为他,你差点就永远离开我了,你知不知道。”沈容止紧紧搂在楚薇,话语带着委屈,他视如珍宝的人,每次外出都心心念念的人。
楚薇在他怀里没有说话,她知道他的脆弱,她知道他的无奈。
当时她当初难产,生下月华时,已经使了全部力气,就在觉得自己快要死了的时候,突然听到有人说,“你若敢死,我就把这孩子,当场摔死。”
她知道他沈容止什么能做的出来。一如当初不顾家人反对,悔婚娶她。
楚薇现在想想也是后怕,若是她真的死了……
柳如是觉得那小少爷走后,着实清静不少,这一上午就听沈清寒叔侄两个玩了,一会儿在一起玩的超级开心,一会却又闹的吵吵闹闹,还真是一对活宝。
待柳如是吃完饭,脑子居然想到之前的梦,不仅摇摇头,有种恍如隔世之感。
不过也不是不可能,比较自己魂穿这个事,就很玄幻,所以这次来到这个时空,可能是上天有意为之?
或许,就是如此吧。
“沈清寒,你过来。”
“娘子叫我干嘛。”沈清寒走到娘子跟前,然后被摸了脸,然后歪头看着眼前的娘子。
柳如是上前摸了摸沈清寒的脸,棱角分明,不禁想明明长在张精明的脸,却有一双清澈透明的眼睛,谁能想到闻名于世的神童,成为如今痴傻之人。
这怕便是人个有命。
柳如是想来也是一笑,若不是他傻,这婚怕是也结不成,毕竟才貌双全又多金,可谓家大业大,而且这个时代科举,不伦何人都可以考,待到荣登三甲,那娶的便是官家女了。
沈清寒看着自己的娘子在自己面前,捧着他的脸,看来看去,眼神里流露看不懂的意味,他不知道是什么。
柳如是,对着沈清寒的嘴唇亲触一下,便离开了。
好看是真的好看,可惜也是真的可惜。
他沈清寒属于沈家,而她属于自己。
柳如是起床洗漱一番,就开始与沈清寒一起吃早膳,吃完早膳之后,柳如是觉得无事,便想教沈清寒玩游戏,于是叫下人找棋盘。
围棋,柳如是上辈子学过,但是她觉得不适合沈清寒,不过小时候玩的五子棋,倒是比较适合几岁小孩子玩。今天便找找小时候的感觉。
柳如是叫丫鬟去找盘围棋,然后拽着沈清寒往榻上走,榻上放了棋盘棋子,今天她要教他一起玩……
几盘玩下来,她才发现沈清寒的学习能力还是可以的,没几下就融会贯通了,几盘玩下来,居然能赢了她的师傅了,她看了看自己就剩下五颗子了,顿时也是无语一番。这兄弟是不是真的傻啊。
“娘子,你的棋子走多了,快回去。”沈清寒看着柳如是的棋子跳了许多格子,顿时急了。
“五子可以飞了。”柳如是说。
“哦,那我下次也要用五子,就可以飞了。”沈清寒一脸难以置信,感觉很高级的样子。
柳如是也是无奈,她可是被你吃的就剩五颗棋子了,你这表情是什么回事,就是因为她的棋子可以飞,还真是……她感觉这还真有些意外,输给了他,不过小孩子玩的,输就输了。
“小姐,大少奶奶来了。”
“娘,我们到了,这就是小叔小婶住的地方。”沈月华像是这里的常客,一路拉着楚薇的手,往辛夷阁走。
柳如是走出房门,看到楚薇,正要行礼,却反被扶出,说:“今日可算见到妹妹了。”
柳如是也是笑笑。
楚薇进屋正看着沈清寒,在床榻上,研究着什么,有些好奇。
“小叔,你干嘛呢。”沈月华倒是直接走到沈清寒身边,伸头就看,看像是在下棋子,“你玩的是什么啊。”
“我在下棋啊,娘子,教我的五子棋,你要玩吗?”沈清寒抬头,看着沈月华。
“好啊,我一定要赢你。”沈月华上塌与沈清寒一起玩。
“还要妹妹,帮我照顾月华。”楚薇温柔的说,并视眼旁边的婢女,“这是容止从外地带的梅花糕与桃酥,我觉得味道还可以,就带了一些给妹妹吃。”
柳如是让兰儿收下。
“这些日子一直在忙,也没有时间看妹妹,希望妹妹不要怪。”
柳如是微笑的摇摇头。
“其实我来这也是想找妹妹说说话,自我十七岁嫁入沈家,已有六年了,如今月华也都五岁了,昨日你也看到,容止对待月华有些不对,可是他也是有自己的苦衷,他不太喜欢孩子,当年我瞒着他怀了孩子,事后生月华时难产,所以他更是对待月华冷淡了些。”
柳如是对楚薇这些琐碎之事,不是很在乎,其实他们的事与她柳如是应该是没关系的,楚薇来就是找她说话,聊聊家常?
“我希望月华能多跟你们来玩,他小有很多事不懂,只能凭感觉,谁跟他玩就是对他好,我也因府中事,很多时候都陪不了他,他父亲也是常年在外做生意。还有过些日子也到年关了,府中许多事情也都需要打理,所以也想请妹妹,能帮忙分担一些。”
柳如是这是明白了,这沈府家大业大,楚薇作为沈家大少奶奶,许多事也都需要打理,再加上沈家家母霍湘终日吃斋念佛,不问世事,所以担子都押给楚薇了,那老祖母又偏向那个徐夫人,徐夫人只想着她的儿子,处处在府中放线,老祖母也是卖老糊涂,当做什么都看不见。可这府上唯一的女主人楚薇确都要兼顾,什么事都要自己操劳既要照顾孩子,又要照顾整个大家庭,她也不过才二十多岁……
柳如是想来,也不是什么大事,“嫂子,有事吩咐便是。”
柳如是觉得楚薇也不容易,对她也多了几分好感,而且经过这一时的交流观察,她觉得她这位大嫂长的也是很正。
优雅、端庄,娴静,有一股极佳的涵养,正是江南女子温婉的形象;晶亮的眸子,明净清澈,灿若繁星,一颦一笑之间,气质自然流露,即便已经生了一子,却又让人不得不惊叹她依旧有一股清雅灵秀的光芒。
沈容止还真是好福气,娶了这么好的妻子,即温柔又美丽,还懂得操持家事,真是难得的贤内助。
柳如是从楚薇的身上看到了柳欢言的影子,她虽然不及大姐容貌,但那自然流露娴静,优雅却是有的。
“小叔,你耍赖,你的棋不能跳那么远。”沈月华大叫到。
“没有,娘子说了,五颗子可以飞了,你看我正好五个。”沈清寒指着自己仅有的五枚棋子,骄傲的说。
“还可以这么玩,你怎么都不告诉我,不行我下次也要飞。”沈月华一脸认真的说。
柳如是听到他们叔侄两个人的对话,看了看楚薇,相视一笑。
“娘,我要吃桃酥,小叔要吃桂花糕。”
柳如是示意兰儿去准备,然后端到他们跟前。
“小叔,我跟你说这个超级好吃,我一个人可以吃下好多。”沈月华拿了一个,往嘴里送。
“是吗,那我也要试试……嗯,好甜,好好吃…娘子,这个好好吃…我拿给你吃。”沈清寒吃了一个,手里还拿了一个走到柳如是跟前,往柳如是嘴巴里塞。
柳如是张开嘴巴,咬了一口,外酥里嫩,丝滑柔软,入口即化,吃完后还口齿留香。
“好吃吗。”沈清寒满脸期待的看着她
柳如是点了点头。
“娘子喜欢吃,那都给娘子吃。”然后又把一盘端到柳如是身边,然后还要喂她。
沈月华看着沈清寒的举动也照样学样的亲手喂楚薇“娘,给你吃。”
……
柳如是看着他们开心自在,心里也是莫名欣慰,或许这样无忧无虑才是沈清寒最好的归宿。
玩了许久,楚薇也领着月华回去了,柳如是听着楚薇说的话,心里也有些想法,为什么沈容止那么讨厌他的儿子,难道就是因为楚薇生月华的时候差点死掉……
晚上柳如是也无事,就想问问沈清寒有关于他哥哥沈容止的事。
“昨天我看到大哥了,但是大哥还是不搭理我……”沈清寒很委屈的说,“他从小就不喜欢我,他只喜欢二哥。”
柳如是看着沈清寒,示意他继续说下去。
“昨天我到爹爹哪里,然后哥哥回来了,然后我跟他打招呼都不理我,最后还被爹爹骂了。”
“骂什么了。”
“爹爹说,哥哥,‘出去那么久,连你弟弟都不认识了吗。’然后哥哥却说,‘我弟弟现在在外还没回来,不知道你说的是谁。’然后他就走了,都没有给弟弟拜安。你说哥哥是不是就是故意的。”
嗯嗯,是的他就是故意的。
“你还知道更多有关你大哥的事情吗……”柳如是对着沈清寒,张了张口。
“emmm……有记忆中有一次,我在爹爹房里玩,然后哥哥突然跑进来,手里拿了一个棍子,对着爹爹说,‘你这个畜生,你不是人。’本来想打爹爹的,可是最后打到我了,然后就被爹爹一脚踹到地上,事后爹爹还让人把他关进柴房,三天不行给他饭吃,还说要有人给他送吃的或者放他出来,就直接打板子还赶出府。”沈清寒认认真真的说着,“娘子,我有偷偷的去送馒头,可是他不吃还骂我是小杂种,说我不是东西,还说等他出来,第一个打死我,然后我就吓得不敢送饭了。”
柳如是听到这,大概知道沈容止为什么不喜欢他儿子了,可能就是上辈子传下来的,儿子骂父亲,父亲打儿子?
“其实大哥人特别好,以前府里跑了一只猫,那只猫腿瘸了,大哥看到给猫猫吃的,还给猫猫包扎。”沈清寒天真烂漫的说。
“我以前特别想跟大哥二哥玩,可是每次一走进他们,大哥总会把二哥护在身后,不允许我碰靠近,后来我就只偷偷看着他们玩,然后他们看到我就会走,然后就自己跟自己了……”沈清寒抱着柳如是,轻声的说。
仿佛这就是是一个故事,可是却又不是故事,因为没有人真的当时的沈清寒是什么感受,当时一个偷偷看着的感觉。
柳如是觉得老天对他太不公平,从小失去母亲,后来又失去长成大人能力,一辈子只能像孩子一样,心智不变,身体却一天天的成长,老去,到死亡。
柳如是望见沈清寒微张微开的眼睛,像是一汪清潭,清亮闪烁,波光粼粼一眼见底;却又像星空,星星点点,即便深不见边,但却一览无余。他的眼神里都许多人没有的天真烂漫,无法掩盖的纯真善良,以及在他的眼中有她的样子……
柳如是看着他的眼睛,静声不语,看着眼前的人,有一丝的怜悯。以前的种种,与她无关,但是未来的种种,都会有她的参与……
这沈家兄弟的故事,怕是要等到他哪个二哥回来才能说清吧。
听说皇帝的病情愈加严重了,就上金的太医都被斩首数个,都说是庸医。
柳如是也自然是知道,只是这将死之人,位置也该传给嫡子,只是怕另两个皇子不会善罢甘休。
柳如是到郊外,找福伯商量房子的事,柳如是总觉得,这次皇帝驾崩,这江陵怕是要乱,自己还是找些找个安身之所。
“小姐,这段时间怕是不太平,听说在淮安最近不太平,怕是要出事。”
“出了何事?”
“很多青年男子离奇失踪,朝廷都查不出是何原因。”
“那威胁不了我,福伯倒是需要小心。”柳如是也是一句调侃。
……
这青壮年离奇消失,居然还查不到原因,这就有点意思了。
总觉得不简单。
柳如是回来的路上,又到脂粉店去了一趟,回来的途中正好撞到一个人,手里的包裹也掉了。
“实在是抱歉,多有得罪,在下走的急。”
柳如是看眼前的人身穿灰白衣上,腰上挂有一枚青绿玉佩,气宇轩昂,说话富有涵养,一看便是富家子弟。
“没事,捡起来就好。”
说完柳如是就要走却被拦住,男子搭讪到,“我是不是在哪见过姑娘。”
柳如是刚想反驳,可是看着样貌却有些熟悉,便说到,“公子,你可能看错了吧,我还有事,回见。”
二话没说就走了。
那男子对身边的随从说,“查查是不是当晚救人的女子。”
回到沈府碰见沈静宇,傍边跟了个人,看样子不像是府上的,正要往外走。
“弟妹,这是刚回。”
“嗯嗯,这是要出去。”
“有事,需要我去办一下。弟妹,告辞。”
柳如是看着沈静宇旁边的下人若有所思。
柳如是在屋内看着窗外的多景象,辛夷花的叶子已经落光,只留下光秃秃的枝干,像是一个个老人,守望在外面,一年四季。
柳如是来这转眼也都几个月了,再过不到一月也就除夕了,也不知道这沈家的年是如何过的。
昨日大嫂来找她,有些事情需要她一起处理,置办一些过年需要的年货什么的,往年在柳家这些都是都是不需要超心,可如今,今时不同往日,她已经嫁为人妇了,不一样了,有些事还是需要料理了。
转眼间也过到腊月二十四,“腊月二十四,掸尘扫房子”因“尘”与“陈”谐音,新春扫尘有“除陈布新”的涵义,其用意自然是要把一切穷运、晦气统统扫出门。
每逢春节来临,家家户户都要打扫环境,沈府自然也不例外,沈府上上下下的人,都开始忙碌起来了,需要清洗各种器具,拆洗被褥窗帘,洒扫六闾庭院,掸拂尘垢蛛网,疏浚明渠暗沟。
“今天府上要除尘,你们都给我用点心,千万不要出了岔子,手脚都麻利点……”说话的是一个个头略高体态丰腴的四十出头,穿深色衣服的女人。
“是。”一群排排站的丫鬟应到。
吱呀一声,门打开了,这房间也是许久没有打扫,灰尘铺满桌椅,房间也是略显昏暗,窗帘却也是灰白色。“这二少爷都几年都没有回来了,还要打扫。”一个穿青布衣的小丫鬟说。
“你只管听主子的命令,管他有没有人住呢。”旁边的丫鬟说。
“也对,那就现在开始吧。”
“咦……小豆,你看,这床底下怎么会有香炉?”穿青布衣的女子跪在地上,掀起被单,看到床底下有一只香炉,好奇就要去够。
“你这是在干嘛。”
“够东西啊,豆豆,把你的鸡毛掸子给我,我够不着啊。”
“主人的东西不能随便拿,要是被发现会被打板子,而且还会被赶出府的。”豆豆攥着手里的鸡毛掸子,不给她。
“我就是看看,又不拿,快点给我……到时候拿了你别看。”青衣见豆豆半天没有想给她的意思,就向前夺了掸子,俯身跪下继续够。
“够到了……咦,没意思。”青衣手里拿着那个香炉,把香炉上的灰尘掸了掸,发现就是一个特别普通的香炉,觉得没有意思,就扔给豆豆。
豆豆接住香炉,闻了闻,发现有些刺鼻,像是几种东西混合的怪味,可能时间太久,味道已经消散的差不多了。豆豆把香炉放到桌上,继续打扫屋子,拆窗纱被褥。
“夫人,大少奶奶命奴婢来此打扫。”门前站着几个丫鬟,手拿着换洗的被褥,窗纱。
“不必了,今日是什么日子。”霍湘停了一下,然后继续转着佛珠,敲着木鱼,跪坐在坐垫上,闭目不言。
“今日是腊月二十四日,大少奶奶说了,每个房间都需要清扫。”
霍湘继续敲着木鱼没有回答,丫鬟们见她没有回答,也就当默认,全部忙碌起来。
全程霍湘也都敲着木鱼,头也不抬,直到最后丫鬟收拾好走了,她才停下,转头看着床的方向,看到床铺已经换上鲜亮的颜色,突然她像是看到了什么,眼瞳一紧,赶忙闭上眼睛,加快了敲木鱼的速度。
比起前几个院的冷清死寂,辛夷阁却是热闹了不少,沈月华这段日子天天往那跑,这不到了扫尘的日子了,特地拿了个鸡毛掸子,说要帮忙一起干。
沈清寒各自高,就拿了个杆子,扫屋檐的蜘蛛网和灰尘,沈月华看到了,觉得好玩,也要拿着玩,可是沈清寒不给,说沈月华够不着。惹得沈月华丢下鸡毛掸子,就要去抢。几番回合下来,沈清寒占据了绝对的身高优势,成功的赢得了胜利。
“小叔,你若是不给我,我就哭给你看,我还会告诉小婶,说你欺负我。”沈月华露出一丝奸笑,看着沈清寒。
“你敢,娘子是不会相信你的,你个子小,够不着扫不到的。”
“不要,我就要扫,给我扫。”
然后两个就吵起来了,争抢的过程中,沈清寒把月华推倒了,然后便哭了起来。
柳如是闻声就进屋看到坐在大哭的沈月华,她也是一愣,怎么回事,然后走到月华跟前抱起来,沈月华看到柳如是,立马抱着她大哭,嘴里还说着小叔,欺负他,不给他扫屋檐,爱说他个子矮,还把我推倒了。
沈清寒把月华推倒,也不是故意的,本来看到月华哭,就不知所措,所以马上就不说话了。
“沈清寒,道歉。”
“娘子,我不是故意的,真的。”沈清寒委屈的看着柳如是。
“道歉,给月华道歉。”本来沈清寒就比月华大,没事跟孩子的抢东西,还不知轻重。
“对不起,我不是故意的。”说完把手里的东西给月华,月华抱着柳如是看了看,又把头埋在柳如是怀里。
沈清寒看着心里也满是委屈。
后面沈月华要什么,沈清寒就给什么,柳如是也觉得没有问题,比较月华还是个孩子,作为叔叔的让着点,也是正常。
沈府前厅,父子两人。
“这就是你在外做的生意不成,哼,就这一点能耐,以后你还想管理沈府吗。”沈万把账本拍在桌子上。
“我做的不行你来啊,我没有能耐,你去找你的傻儿子啊。”沈容止也不给好脸色。
“你敢怎么说,就我不敢把你赶出府吗。”沈万冷气的说。
“你怎么不敢,你当然敢,当初如果不是你,二弟也不会常年在外。”
“你是想反了不成,儿子就怎么跟父亲说话的。”
“哼,儿子,你的儿子不就只有那个傻子,何来我们兄弟两个,你还有脸说自己是父亲。”
“你……”沈万刚也是气急怒目圆睁。
“少爷,老爷,二少爷回来了。”
“什么。”这是父子两唯一异口同声回答出来的。
“二弟回来了,他现在在哪。”沈容止激动的抓住下人的手臂。
“现在在后院,放马……”
沈容止没听完就往外走,他已经六年没有见过他的弟弟了,也不知道瘦了吗,高了吗。
后院的马棚中,站了一个人,背影略显消瘦,一头黑亮长发一泻而下,竹簪挽起一束黑丝,身穿一身青蓝布衣,一双黑鞋,虽然穿着普通,可是他这样反而清雅以极。
沈容止看着不远处的人,张了张口,仿佛自己的千言万语在这一刻都不适合回答,转而只有一句:“阿彦……”
眼前的人,手上的动作一顿,回头看着眼前的人,微微一笑:“嗯……哥。”
沈容止大步走到沈君彦身边,把沈君彦拉入怀着,紧紧的抱住:“这些年你到哪了,在外面好不好,这些年我好想你。”
“是啊,我也好想哥哥,真的好想啊。”说着搂住沈容止,多少年了,多少年没有被哥哥这样搂过了。
“想也不回来看看我,我还以为你忘了了我呢。”
“怎么可能,这辈子都忘不了,哥哥……”沈君彦轻轻一笑,温柔的说。
“嗯,阿彦,我带你进你的去你住的地方,你还记得你住在那里吗?”沈容止放开他,拉着他的手往外走。
沈君彦看着被抓住的,自己也紧握住。
“阿彦,我就知道你会回来,所以我让人把你的东西都收拾的干干净净,我还让你人给你做了几身新衣服。”沈容止把自己的弟弟带到收拾的房中,领他到桌边坐下。“等会我就叫人把衣服领来,你换一身干净衣服,这身衣服也该洗洗了。”
“那就听哥哥的话。”沈君彦看着沈容止,笑如流水一样清澈,柔和。
“长途奔波,你也该累了,你想到床上休息,我吩咐下去给你准备午膳。”
沈容止说完就要起身走,反被抓住。
“还以为自己是三岁小孩啊,随便就抓哥哥的手不放,好了我去吩咐好,就来,等着我,乖。”沈容止把手抽走,摸了摸他的头,起身离开房间。
沈君彦盯着窗外出神,沈府他终于回来了,现在的他已经不是当初的小男孩了,已经不是了……
“这么早就回来了,今天遇到开心的事了不成。”楚薇看到脸露喜色的沈容止。
“嗯,今天阿彦回来了,你快点把我叫你做的衣服拿过来,我给他带去。”
“哦,衣服就在前面的柜子里,还有以前你叫我给做的,都在哪里。”楚薇指着前面的柜子说道,“等会也把君彦叫过来一起吃午膳。”
“嗯,午膳我已经叫膳房准备了,今天我就跟阿彦一起吃了,你们自己就准备一些吧。”
“嗯,好。”
沈容止便抱了一堆衣服出去,惹得楚薇无奈一笑,府上明明有的是下人,可非要自己拿一堆。
楚薇也知道,他哪位小叔子在容止心中的位子,可是高的很。
“阿彦。”
“嗯,等会把这身衣服穿上,这身衣服脱了洗了,留着以后穿。”沈容止手里拿着一冰蓝色外袍,为沈君彦套上,他知道他这位弟弟喜欢平淡,所以给他做的衣服都是淡色的。
如果说沈容止有男子气概,气宇轩昂,而沈君彦却是轻柔可人,宛如一块无瑕美玉熔铸而成玉人,即使静静地站在那里,也是温文尔雅,给人一种高贵清华感。虽然眉眼与沈容止几分相似,可沈君彦却多了许多女子的阴柔美。
沈君彦来到桌前,看着满桌子的菜,都是他喜欢吃的,怎么些年了依旧还记得:“我以为哥哥都忘记了呢。”
“我知你不喜吃辣,所以这些都以清淡,鲜甜为主。”说着沈容止就往柳如是碗里夹了一块糖醋排骨。
“嗯……好甜啊。”
“是吗,我还以为只有自己感觉略甜呢。”沈容止夹了一个往嘴里,“不喜欢,我等会叫下人重新做。”
“好吃,只是在外不怎么能吃到。”
“这次回来,就不要走了,让大哥照顾你。”
“嗯,好,不走了。”沈君彦认真的回答。
有些事情总是要解决的。
沈清寒看到两人,老远就打招呼招手:“大哥,你怎么也出来了。”
沈容止就当做没有见过一般,准备转头走却被沈君彦拉住,往沈清寒的方向走,若是在平常或许还可以当做没事发生,可是今天弟弟在,也就跟着一起。
“三弟,可还记得为兄。”
“二哥,你是二哥,二哥你又美了。”沈清寒看着眼前美人哥哥,毫不避讳的说。
柳如是也认真打量了这位二哥,确实惊艳,清秀淡雅。
“三弟,这位是……”沈君彦看着柳如是温柔的说。
“这是我娘子。”柳如是也对着兄弟两个欠了个身。
“原来是弟妹,长的还真是可人。”
柳如是也是一笑,摇了摇头,面对这位大哥,是不是自愧不如。
只是这沈君彦跟他们兄弟倒是有些不像,倒是有一股异域风情。
“我们兄弟也是许久未聚了,三弟可愿一起。”
“我听娘子的。”沈清寒说着一句。
柳如是摇了摇头,便说今日身体不适,需要回去休息。她虽也想了解这位二哥,但是毕竟她是外人,着实不方便。
说完便便拉着沈清寒一同离开了。
“那我们到前面的亭子坐下,我也有些年没有回来了,这沈府也是变化了些。”沈君彦说道。
“前些年沈府重新整修了一番,前面那个水榭也是在你走后也才有。”
水榭是用四根柱子撑起,亭子下面是一个水池,鹅卵石在水中,波光粼粼,鲤鱼在水里成群结队,嬉戏打闹,自由自在的玩耍。柳如是没事在水中丢了一些鱼食,鱼群哄抢,溅起一道道水花。
伴随着清晨第一缕阳光,热闹的除夕来到了我们身旁。家家户户张灯结彩,贴年画,写春联,迎朋友,贺新年。不管在何时何地,这新年的光彩照耀大地。
“娘子,今天我要穿那个,这个颜色好看。”沈清寒着那件紫色的衣服说。
柳如是点头,自己也换了一件与他相似的衣服。今天便是除夕了,说来也还真快一转眼,就过了那么久,都到年了。
噼里啪啦,随着夜幕降临,世界各地鞭炮四起,大地铺上一片红色,一切都喜气洋洋,红红火火。
“过年了!”沈月华大叫道。
今日的桌子上聚了一桌子的人,就连往日不出门的霍母,也端坐在老祖宗的身旁,只是别的没有,只是一直捏着她的佛珠,嘴里念叨着佛经什么的,显得格外格格不入。
饭菜上了一桌子,最先动筷子的自然是老祖宗,等到老祖宗发话才可以动筷子,作为晚辈的人,只能等着。
“老祖宗,吃菜。”最先说话的倒是徐夫人。
“是啊,娘。”沈万也说道。
“嗯,好,都吃吧。”
沈清寒一听到话,手自然是往盘子了伸,却被柳如是打住,沈清寒看着自己娘子,也知道自己做了,又把手伸回来了。
柳如是见他乖乖的,让他自己拿筷子吃,沈清寒也乖乖的听柳如是的话,一点一点夹菜吃,可眼睛一直没有离开饭桌上的猪蹄,明眼人都能看见,倒是沈万疼爱自己的儿子,直接夹了几块放到沈清寒碗里。
“谢谢爹。”
“没事,都是一家人,清寒随便吃,不要注意这些礼节。”沈万宠溺的说。
沈清寒看着柳如是,看柳如是点头,笑着就拿起猪蹄啃起来。
“来,大孙子,老祖宗,也给你夹一块。”老祖宗夹了一块往沈月华碗里放,“府中可就你一个大孙子呢,可要好好疼。”
柳如是听着老祖宗说这句话,肯定还有深意,自己也就自己的吃着菜。
沈清寒看着柳如是,看柳如是点头,笑着就拿起猪蹄啃起来。
“来,大孙子,老祖宗,也给你夹一块。”老祖宗夹了一块往沈月华碗里放,“府中可就你一个大孙子呢,可要好好疼。”
柳如是听着老祖宗说这句话,肯定还有深意,自己也就自己的吃着菜。
“小薇啊,你可是沈家的功臣,给沈家生个大孙子,以后还得抓抓紧在要一个与月华做个伴。”老祖宗说着不忘往柳如是方向看,“如是,你跟清寒也要努努力,我还想早点抱上孙子呢。”
柳如是也是赔笑,他拿什么生,跟一个孩子生孩子,也是可笑。
“是啊…娘,寒儿也不小了,也该有个孩子了。”沈万附和。
笑死,沈万这老父亲居然还附和。
“静宇啊,你看看也老大不小了,清寒都有了媳妇了,你也要抓紧啊。”老祖宗转而有说起沈静宇了。
“不急,缘分,急不来。”
“对……缘分,急不来,来静宇哥,干一杯。”沈君彦对着沈君彦一个举杯。
沈君彦料到等一会老祖宗会说自己,自己不如直接接了这位堂哥的话,省得有问起自己的婚事。
沈静宇看着眼前的人,也是一愣,着也是多年没见了,倒是越发的出众了,若不是知道他就是他的堂弟,不细看还真是雌雄莫辨。
只是沈君彦手上的茧子。
“嗯……干,君彦,多年未见,今日一见甚是惊艳。”
“静宇哥,说笑了,不过是普通人,与你一般孑然一身啊。”说完拿起酒杯一饮而尽。
沈静宇看着他,眼神变化,转了转酒杯,一笑而饮。
柳如是自然看到这一面,表面上各自单身的对饮,可实际上恐怕在相互观察吧。
这沈府未来可继承的人,就柳如是看只有他这位大哥了,就她这位相公还不知道以后是傻是呆,不出以为差不多就这样了。
这位二哥常年在外,说是普通人,以他的一副皮囊,都不允许。
在看这位堂哥,不心系沈府,不在意自己的婚姻,倒是与将门之子,交往慎密,这以后怕也是要为朝廷做事的人。
沈清寒啊,沈清寒啊,我该不该留你一人在沈府,这府上的人都怪的很,怕是以后有的故事了。
柳如是跟沈清寒自顾自的吃着。
桌上之人虽然在一个桌子上吃,可却是各怀心思,未来谁不为自己单算一二呢?
年夜饭吃完,各自回房,守年。
房檐上站着个人,看着天上人间,火光四射,烟花四起,千家万户,五颜六色,五彩嫔纷。
“这年味可还真重呢,都呛人呢。”沈君彦看着美丽的夜景。
突然一颗东西射向沈君彦,沈君彦看着手里的断箭,摩擦一下,便跟了过去。
这一幕被不远处是沈静宇看到,出于好奇,便也跟随而去。
“娘子,今晚我要守岁,娘子陪我嘛。”沈清寒拽着床上的柳如是。
柳如是也没有理他,来到桌子前,准备练字,她一时半会也没有困意。
沈清寒看到柳如是的认真的模样,也是伸头看,然后好奇的问柳如是这是在干嘛。
柳如是没有理他,自顾自的写着李清照的词句,柳如是最是喜欢写瘦金体,柳楷体也是练过一些时间。
“冷冷清清,凄凄惨惨戚戚……”沈清寒在她耳边念叨。
柳如是也是没想到,他居然还认字,惊讶的看着沈清寒,虽然平时沈清寒都会看他写字,可是就撇一眼,就不理了。自己以为他不识字,就不管他了。
“你识字。”
“是啊,娘子,我认字啊。”
“那平时怎么不说。”
“你又没有问我,而且你平时写字也不许我打扰,我就自己玩自己的。”
柳如是不喜欢有人打扰,这确实。不过她真的没有想到他居然认字。
“那你可会写字。”
“会写字,不过不喜欢写字。”
柳如是想来也无事,便叫沈清寒写了几个字给他看,等他写完,也就是有些让人吐血,便重新找张纸,扶住他的手写完的李清照的一整首诗。
她没有想到沈清寒居然乖的出奇,一整首诗的时间,都在认认真真写。
“好了,这诗我收下了,你自己何时能把整首诗写下来,并且与我的字相似,我便满足你一个要求。”柳如是把沈清寒写完的纸折好,收起来,留作纪念。
毕竟第一次教他写字,也有可能是最后一回写,毕竟他不喜,也不强求。
“娘子说话要算数,拉勾勾的。”柳如是看沈清寒一副认真的模样,也是被逗笑了,虽然自己可能就是一时的热度,不过还是答应了下来。
“娘子看,烟花,放烟花了。”
外面我烟花此起彼伏,烟花照亮了整个夜幕,这爆发式的声响,震耳欲聋,打破寂静的夜晚,留下美丽的倩影,然后缓缓暗淡落下,直至灰飞烟灭,来的灿烂美丽,走的也毫不留情。
柳如是看着沈清寒被烟花照应的侧脸,陷入的沉思,若是有一天自己不辞而别,他的日子是不是还如以前一般。
自己居然开始担心起他了。
“沈清寒,……”柳如是看着他转头,“低头靠近我。”
然后柳如是在他额头上亲了一口,这是她第二次亲他。
“沈清寒,你觉得这个世界有意思吗。”
“以前觉得没意思,可是遇到娘子,只要在娘子身边就觉得有意思。”
“哦,是吗。”怕是让他失望了。
柳如是叫下人帮他打了热水,她跟沈清寒都需要洗个澡,然后睡觉,明天还要过是初一还要早起。
洗完澡的沈清寒,钻进被子里,紧紧的抱住柳如是不松手,柳如是开始挣扎,都后面也是哪有,慢慢的便睡着了。
迷迷糊糊,听到外面有动静,柳如是警惕起来,有人掀开他们的被子,柳如是看着赶紧抓着哪个黑一人。
黑衣人也是一脸懵逼,趁机抓住他面罩,然后男子吐了一口烟,昏迷了过去。
柳如是醒来发现漆黑一片,也是一脸懵逼,后面才知道自己被蒙眼了。柳如是手脚都被束缚着,本来想找个位置坐起来。
却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在说话:我让你抓一个,你怎么两个都抓过来了。
“我也没有想到,那女的还醒着啊,而且还看到我的脸。”
然后听到看门声,开始在一个地方停下说了句这:“就是沈万最宠爱的儿子是的。那傍边是这傻子的媳妇。”
“看好了,我去禀报公子。”
柳如是听到他们离开的脚步,过了以后就开始挪动身体,她现在看不见,手脚都被束缚着,凭借刚才的声音大概能判断沈清寒的位置,他试着叫了几声,可是没有人回答,又叫了几声。
然后听到闷哼声。
柳如是往声源方向挪动,然后靠在沈清寒傍边,感受他的温度,还有平稳的呼吸声,也是松了口气。
柳如是现在也是不知所措,他不知道抓他们到底准备干嘛,但是有一点倒是清楚,那就不会杀他们,至少不会杀沈清寒。
柳如是想他们刚才说的话,抓沈清寒应该为了挟制沈万。
这一时半会也造不成威胁。
“醒了吗,有没有不舒服。”柳如是感觉到了旁边的身体在动,应该是要醒了。
“头疼,手疼,全身疼,娘子,我怎么被栓住了,怎么也看不到了,我是不是瞎了。”沈清寒带着哭腔的死命的挣扎。
柳如是看到挣扎的某人,也是情理之中,想来也是含着金钥匙长大的,没有遇到怎么大的场面。
“你没瞎,你被绑架了。”
“绑架,什么是绑架,我会不会死,娘子我害怕,我害怕。”
“不会的,你不会死的,有我在不会让你死的。”柳如是也是头大,只能安慰身边的惊恐的小孩子。
“你现在听我话,现在做起来,背对着我,然后帮我把你绳子解开,然后你把眼罩打开,然后你在帮我解,听到没有。”
沈清寒按柳如是说的做了,柳如是摸着沈清寒的手,然后摸索着给他解开,实在是手被勒的紧,而且自己也看不懂,全屏感觉解。
解开后,柳如是看着环境,应该是一个地下密室,四周除了这门,全是封闭的,空气中弥漫着酸臭糜烂的腐肉的腥臭味,她不知道这牢房关了多少人,也不知道多少人把手,没有里应外合,这是没有把握,更何况还有沈清寒。
“娘子我害怕。”沈清寒抱着柳如是。
“没事,有我在,不怕。”柳如是认真观察密室的每个角落,生怕遗漏了什么,不过看样子凭一己之力怕是出不去了。
突然密室门打卡了,一个身穿便服的带着面具的男子,走了进来,两个人随从应该是刚刚对话的几个人。
“公子,这个便是沈清寒”哪个介绍的人,看到解绑的两位“你们居然偷偷解开。”
面具男说话,“沈清寒,你就是沈清寒。”
柳如是把沈清寒护在自己身边,然后跟这个公子说话,“是啊,这位工作是不是搞错了,我们没有犯事啊。”
“你们没犯事,可是你们的爹有些不人道。”
“他不人道抓他啊,抓一个傻子和一个女子做甚。”
“当然是有用的啊,放心只要你们在这好好呆着,就不会有事。”男子说完扭头要走,却听到一句话,停了一步。
“这位公子,太子跟二皇子谁更熟。”柳如是随口说了一句,然后又说了一句,“公子,就当刚才是放屁。”
“想作死……等着。”男子二话不说的离开了。
前些日子听说三皇子,在朝中甚得民心,朝廷有些官员都纷纷倒戈,毕竟三皇子上有楼大将军依靠,掌握兵权,下有江南首富沈万的经济支持,这想上位的野心都藏不住啊。
太子与二皇子本来不和,可是由于三皇子势力过大,而且真的威胁到他们,如果不联合起来,他们可能真的被一网打尽。
这皇帝能多活几天,太子的位置就稳固几天,不过都是时间问题,难搞哦。
“沈清寒,你爹会放弃权利,救你吗。”柳如是随口问了一句,然后自答到,“不会的,沈万一个为了一个女人,可以背叛兄弟,同样可以为了利益抛弃你我。”
沈清寒一脸茫然的看着柳如是,表示不知所措,嘴巴微张,不知道说什么,就是看着柳如是。
“在订婚之后,百信楼买了你沈清寒的所有信息,包括你娘王氏的都生平。”
“沈清寒,你信不信我。”
“嗯……”沈清寒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。
柳如是也是一丝欣慰,如果不是以为过不了多久,有人还会过来。
果真不出意外,三日后,他来了。
“柳姑娘,你那么聪明,你说说你们会生会死。”
“既然公子来找我,自然想留条活路了,公子我在江陵城外有五十亩良田和几栋私宅,还有几所茶楼酒馆。”柳如是看着脸色应该是不稀罕这些东西,“看来公子对身外之物不稀罕,那命令百信楼楼主一次,算吗。”
沈清寒的脸上一抽,实在是没绷住。
“姑娘,可真好大的能耐,百信楼楼主。”
“公子可以不信,我这就写封信,你可到城郊交于福伯,他自然会给你信物,到百信楼看我说的真假。”
“来人上纸笔。”
“不过在此之前,公子要答应我,把沈清寒安全的带出去,交与福伯,我信上也会说明。”
“那自然,不过我还是不放心,要不这样,我手里有颗药丸还沈公子出门。”
“公子若是不想要,那说就是了,我也不强求。”说完柳如是便放下笔。
“你可以不吃,来人把沈清寒嘴巴撬开,先喂他一颗。”
“你们不要欺人太甚。”
“来人,扒开沈清寒的嘴。”
“我吃,我吃,一群小人,连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都不放过。”柳如是拿起药丸往嘴里塞。
黑衣男子看柳如是吃完,不忘捏着她的嘴看了看,然后很满意的摸了一把脸,很滑很嫩,怪不得大哥喜欢。
“柳姑娘,这不就对了,这颗药就是专门为你准备的,根本不会死,有人可不想让你死,别的都可以不要,这药还是要吃下的,而且一个时辰就有人带解药过来。”说完男子便带着意犹未尽的笑声走了。
柳如是突然就开始不明白了。谁不想让她死,他记忆力里自己还是真没有跟达官贵人打过交道。
如果不想了,不想让她死岂不是更好,只要把沈清寒带不出,自己也就解放了。
过了半个时辰,柳如是发现自己身体不对劲,这应该是药效发作了。
差不多过了一刻钟,这灼热的感觉,柳如是发现这好像不是毒药,md,不要让我抓住这个小子,否则一定杀了他。
差不多到了一个时辰,他的意识随着时间的推移,逐渐模糊,这要是知道是这种药,死也不会给沈清寒档的。
这马上就要到一个时辰了,沈清寒他们应该带救兵了吧,自己可是把全身家当都低过去了,早知道是这种结果,她就不跟人玩心机了,太坑人了。
然后石门缓缓的打开,柳如是努力保持清新,看着眼前走进的眼前一亮,这人还可以,而且好像在哪里见过。
“姑娘,我们又见面了。”柳如是看他的样子,突然想到,是那个撞我包裹的人,他居然跟皇子有关。
不要告诉我你就是温文尔雅的太子。
“姑娘,你这是怎么了。”赵天佑扶住柳如是,仔细一看,才发现她脸色不对,而且紧紧往自己身上贴,这怕是他那个二弟,对她下了药了。
赵天佑也是有些不知所措,他没有想到,他的二弟过了,就是要他趁人之危的。
楚天佑抱着柳如是要出密室,可是刚走完,就被人拦了下来,那人看到自己怀里的美人,不由分说的抢过去,抱着就要走。
“解药,快点交出来。”
楚天佑也是汗颜,为什么每次二弟的锅,都让他背,他也是不久才知道,她被下药了。
“她没有中毒,只是一些不入流的药。”
楚天佑看着这个男子,应该是来找他的。
“黑鹰,把二弟给我抓回来。”

柳如是在沈清寒脸上来回蹭,她已经完全迷糊了,也不管眼前的人是谁了,只想发泄自己的欲望,寒钰把柳如是放在床上,准备给她换件衣服,看是看到她里面穿的是……寒钰护膝开始急促,眼前的人身体微红,眼神迷离,手不由控制的往衣服里面摸,柳如是嘴里含糊不清的说,帮她。
寒钰也是头疼,她不想跟一个没有丝毫意识的人动手,而且如果她不来,是不是也同样跟别的男人随便发生关系,其实他知道是药的问题,什么药都敢吃,他越想越气,不过丝毫没有动柳如是的意思。
可是柳如是意识里,已经忍无可忍了,她真的很难受,她只需要一个男人,不管是谁,只要解决她现在的问题。柳如是看身边的人没有丝毫动作,索性就把他压了下去,能力的扒她衣服。
寒钰也是冷笑一声,对着眼前失去意识的人说了一句,这是你自己送过了的。
柳如是早上起来,浑身酸疼,仔细一看自己啥也没穿,胸前全身吻痕,瞬间明白,自己这是放肆了一晚,看床边也没有人。
也是舒了一口气,不过就是逢场作戏,解燃眉之急。
柳如是艰难坐起身,看看周围的环境,陈色简单,古朴典雅,看到床边放到衣物,应该是为自己准备的。
待柳如是换好一身衣物,想要出去看看,可是刚开门,就看到沈清寒在在门外。
“刚来?”柳如是试探的说了一句。
“好久了,前面有一个大哥哥,不让我见你,说你要休息。”沈清寒一脸天真又担忧的说,“娘子,你没事吧,我在房子里等了你一夜,好担心你,之前那个大哥哥明明说,晚上把你带给我的。”
柳如是咳了一声,有被呛到,“我没事。”
“还说没事,你干嘛扶腰。”
“咳咳……是有事,不过不是大事,休息一会就好了,你见过那个大哥哥,长的什么样子。”柳如是转移了一下话题,毕竟他还是个孩子。
“他个子跟我差不多,戴着面具,看着好凶啊,娘子不要跟他走太近。”
柳如是汗颜,这怕是不行了,这都跟人家滚在一起了,虽然昨天神志不清,但是粗略的记忆还是有的,好像是正做的兴起时,他叫我喊他名字,好像叫寒钰。
寒钰,好像是百信楼的楼主。
柳如是不知觉的老脸一红,猛地咳嗽一声,这楼主怎么都出动了,自己吸引力那么大。
“沈清寒,哪个大哥哥为什么要救我,你知道吗。”
“不知道,他没有跟我说,不过感觉他好像认识我。”沈清寒也是一脸茫然。
柳如是看沈清寒的样子,应该不像是骗人,不过自己还是要搞明白,百信楼楼主为什么动手救我。
“柳姑娘,楼主有请。”一个男子从外面传话
“好的,等会马上。”
柳如是正好有事要找他,问清楚情况,他之前可是花了重金才买到沈清寒娘亲的一点信息,就花了他整整百金,就是一个抠搜的主,居然会主动救我。
是不是我家底都赔光了。
柳如是一个人过去,没有叫沈清寒一起,其实就是害怕尴尬,万一那楼主高兴,蹦出一些不入流的词,她在沈清寒的心目中的形象,可就破灭了。
柳如是被人领进一个房间,这房间颜色偏向暗色,然后看到一个男子坐在位置上,悠然自得的喝着茶。
柳如是仔细的打量眼前的人,看身形确实与沈清寒差不多,衣服也半遮掩着,隐隐约约能看到几个咬痕,也不知是有意无意,不过整体给人一种桀骜与懒散。
“柳姑娘,这么盯着我的身体看,是昨天没有看过吗。”寒钰把玩自己手里的茶杯,发出磁性的声音。
柳如是听到寒钰的声音,不知觉的想到昨晚,这个男人把她搂在怀里,带有胁迫的口气,让我叫他寒钰。
“寒公子,多谢昨天的出手相救,以后定当重谢。”
“那姑娘拿什么谢我,我记得姑娘可是把所以财产都给百信楼了。”
“你说什么条件,能赚回来。”柳如是看到眼前的男子半天不为所动,继续说,“我觉得百信楼,不缺银子,你说是什么魅力,让你亲自出马,不会真的因为吧,可是我们都不认识啊。”
寒钰看到柳如是一眼,“姑娘,怎么知道,我就是冲着你去的。”
柳如是显然不信,自己魅力还没有那么大,而且这个寒钰,她敢说没有看到过,要说真想救她的,除了柳家还有就是沈清寒了。
除非他是沈清寒。
“那你说你跟沈清寒,有没有关系。”
寒钰手里的杯子顿了一下,然后看着柳如是,“姑娘,这是想说什么。”
“沈清寒告诉我,你认识他,而且也是他让你去救我的吧。所以你应该认识他的。”
“嗯,是很熟,而且你应该猜到沈清寒未必是沈万的儿子吧。”
柳如是当初也是猜测,可是回头又想,如果不是他的儿子,那为什么要养那么久,而且对他这个小儿子,也是极好的。
可是后面沈清寒,为什么又成了傻子。
寒钰看柳如是没有说便继续说到,“你也查到有关沈清寒的身世,也该明白王氏的死,怕不是一个意外,还有为什么沈清寒会成为一个傻子,你心里都没有一点兴趣。”
不能说没有一点兴趣,毕竟一个天才陨落,还是可惜的,可是这里面的弯弯绕绕,自己也实在是没有兴趣。
不过他怎么说了,肯定是想让我查这件事,不过堂堂百信楼楼主,居然查不了当年的事,不过想来应该是沈家家大业大,遍布全国,就算知道些什么,也是不然从内部好抓。
“是想让我去查,可是我一个弱女子,什么也干不了啊。”柳如是走到茶座前,端起一杯茶,看这茶色艳丽通红,美艳至极,入口微酸,酸后回甜,上品洛神花茶。
这洛神花茶,是柳如是千挑万选出来,也是她比较钟爱的一款茶,后来被人高架买走。
“我们合作,找出伤害沈清秋和王氏的人,让他们生不如死。事成之后,你娘给你的财产一分不少,还有额外报酬,比如沈家。”
柳如是确实心动了,这诱惑有些大,只要她不吃不喝,随随便便几辈子没有问题了。不过她喜欢自由自在的。
“如果我不答应呢。”
“不答应,我正好缺个孩子。”寒钰突然把柳如是拉入自己的怀里,一手扶着她的腰,一手摸着她的脸。
柳如是进入他的怀里,脑袋一空,身体瞬间僵直,他的动作真的很快。
柳如是突然感觉眼前的人,有一丝的害怕,这如果是敌人,那将是是个威胁。柳如是抓住他的手,想要抽身出来,可是眼前的人纹丝不动。
“我答应你,帮你搞沈家。”柳如是也是没辙,她可不想跟一个没有感情基础的人,有孩子,而且他也不以真面目示人,注定是有秘密的。
柳如是第二天便准备启程去沈府,她昨天答应寒钰,而且他还告诉她,原主的娘跟沈家也有几分关系,这倒是激起了他的几分兴趣。
沈清寒坐在马车上,探出头看,这新年都过去好几天了,今天正好初四,外面也开始有了生意。
柳如是到了沈府,沈府大门敞开,灯笼在空中飘荡,府中倒是不见一人,柳如是也是好奇,这是几天不见,沈府就如此安静。
也是有些不可思议。
柳如是到了自己的住处,兰儿最先看到,然后紧紧的抱着柳如是哭,柳如是也是一脸无奈。
“小姐你这是去哪了。”
柳如是在想到底要不要告诉她真相,总不能说自己是大年初一自己没事出去了吧。
“没事,等以后有时间跟你说。”
兰儿看柳如是安全回来了,也是高兴,小姐不愿意说,她也不过问。
“我等会叫人,准备些吃的。”
柳如是接下来就问,这几日沈家,怎么样,今天到沈府也不见他们。
问了兰儿才知道,自己出事的当天,府上便派人寻找,可是找了一天,有人说你们自然会回来,便不找了。
后面几天霍母,不知怎么的像是得了失心疯,满嘴胡话。见到一个人便说不是故意的,她不是故意的。也不知道她在说什么。
沈老爷,看到他这样,便要把她带到静修寺修行,什么时候不疯魔了,便把她带回来。
沈万前脚刚走,柳如是后脚刚回。
柳如是觉得这倒有些蹊跷,那沈清寒的娘亲之死,会不会跟这个霍母有关。
后面真的府上其他人,沈容止一家,去楚家。
柳如是到夜晚准备到霍母的屋子里,看看有没有什么蛛丝马迹,到了房间才看到,整体布局简单非常,房间里除了必要的实木家具,一个梳妆台,一张床,还有就是一尊佛像,地上放了一个蒲团。
柳如是四处摸索,能不能找到想要的线索,可是找了半天也不见有用的。
柳如是在房间的床底,看到一个火盆,火盆里面还有没有烧完的纸,看样子应该是近期烧了,柳如是拿起哪个没烧完的纸,在灯光下看,上门只看到几个字。
“永和”和“夜”
柳如是也是看不出所以然来,倒是对书法有些了解,这应该行书,线条不够顺畅,有些生硬,看着字体像女子所书,不过有些地方略显蹩脚,像是模仿他人书写而来。
模仿他人笔记给人写信,一定是知道霍母认识这人的字体,想想霍母突然发疯,应该跟这封信有关,这封信想说了什么,让她吓成这样。
柳如是看有没有其他收获,可却听到附近有脚步声,赶紧躲在角落。
门突然被打开,柳如是在暗处看这人,直接走到菩萨像上,手伸进菩萨后背,好像是触发了什么机关,这个佛像突然弹出暗巢,然后那人便进去了。
柳如是没有想到,这房间为何要修一个暗道,这暗道到底装有何种东西。
柳如是在没有确定那黑衣人的能力,不干贸然进去,等到明日再说,柳如是说完便离开了房间。
柳如是到房间里,看到沈清寒居然没有在房间里,柳如是记得他睡着了才出去的。
柳如是也没有多想,躺在床上就睡了,夜里迷迷糊糊有人搂着她,柳如是想来应该是沈清寒回来了,便没有吱声,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继续睡。
沈清寒拿着哪个纸片,眼神复杂。
柳如是起来,看身边已经没人了,也是习惯了,沈清寒的生物钟准确的很,早睡早起。就是每天跟他一起睡,睡的就特别踏实,一夜到天明,柳如是还以为自己被沈清寒下安眠药了,想来就是自己多想。
柳如是起来吃了早膳,见沈清寒还没有回来,想来也是一个人又出去玩去了。
等快到正午,才听到沈清寒清澈而嘹亮的声音,“娘子,我回来了,我带了你爱吃的糖葫芦。”
“你早晨去哪了,现在才回来。”
“我想吃糖葫芦了,然后去集市上买给娘子吃。”
沈清寒拿着糖葫芦要给她,柳如是看着他没有说话,他现在想来哪个绑架确实有些蹊跷,二皇子他们根本不想拿我们威胁沈家,他抓我们就是为了见个面,打个招呼吗。
柳如是突然想到寒钰,难道他们知道寒钰跟沈清寒有千丝万缕的关系。
柳如是仔细打量沈清寒,他眉眼确实有几分像寒钰,不过寒钰真实面貌还不曾了解。
那天晚上,难道也是带的面具……
柳如是细想,上一世也不是没有发生过关系,只是这一世自己都是有夫之妇了,还跟了只见一面的人,有露水情缘,后面居然能相安无事。
果真,出轨出的理所当然。
不过柳如是一直把沈清寒当做孩子看待,他率真随性,对自己也是极好,智力不出意外的话,或许会不一样吧。
智力出众,怕是求取千金小姐了。
说实在的,沈清寒的颜全长在自己的审美点上了,如果他是个正常人,那是一个值得托付终身之人,只是造化弄人。
她一直都觉得可惜。
她可以照顾她一辈子,但是爱不了他,他也不知情爱为何。
柳如是熟练的接过糖葫芦,咬了一口,剩下的全给沈清寒了。
看着沈清寒天真无邪的吃着糖葫芦,心脏刺痛一下,她一定要查出来,沈清寒变成这样,到底是因为什么,又是何人引起。
“沈清寒,你可有你娘笔记或者书信。”
沈清寒摇摇头,他没有见过他娘的笔记,因为他娘死后,全部的东西都烧掉了,而且她对他娘没有印象了。
柳如是听沈清寒怎么说,也就不多问了,肯定还有人知道,或者是有笔记的,要不然这东西不会有人临摹。
看来今天还是要去找一下,沈老爷。
不过这几日沈万并没有回府,想要找他怕是有些难,那只能等到他回府再说。
柳如是想来,便问管家之前王夫人的住处,问过之后才知这王氏的房子,离沈万的住处及近,就隔了一间厢房,后面还被改成了自己的书房。
柳如是也向管家打听一些关于王氏的事情。
“王夫人刚来没多久就怀有身孕,肚子也比一般的孕肚大,大夫说是双生子,可把老爷乐坏了,后来王夫人身体不适,便要搬出去静养,老爷也就答应了。”
“后来呢。”
“后来听说孩子早产,本来是双生子,却死了一个,只留下清寒少爷一人。”
“双生子。”柳如是接着问到,“那老爷可陪同,等到孩子降生。”
“当时老爷正好外出,而且离预产期还有月余,可不曾想出了意外。”管家也是连声叹息。
“那之后呢。”
“之后回府住下,到清寒少爷一周岁,王夫人就以身体不适,搬回原来的住处,静养了,哎,后来也就发生了意外。”
柳如是知道这个意外,就是王夫人夜闯恶贼偷取财物,又对沈清寒的娘起了歹心,被歹徒奸杀致死。
沈清寒也因此受了刺激,惊吓过度,连夜高烧不退,后来醒来便什么也不记得,成了如今的痴傻之人。
“夫人原来的住处在哪,管家可还知道。”
“太久了,而且这也不是我安排的,是老爷亲自安排的,后面出了这事,那房子也被老爷一把火烧了。”
烧了,这就离谱。
柳如是想来也没有多问,这倒是烧的干净,原来的房子也改成书房了,这就很难搞,这怎么查呢。
柳如是想来今天晚上要不先去沈万的书房看看,有没有线索,在去霍母的菩萨像看看。
就不信找不出什么蛛丝马迹。
深夜,柳如是潜入书房,翻了翻书桌,然后是抽屉,打开三个抽屉,依旧一无所获。看看书架,书架上每本书都翻了翻,柳如是想来如果真的藏起来,怎么可能随便就能找到。
算了,柳如是正准备走,看到墙上有一幅人像画,走进一看是个坐在树下的灰布衣裳的女子,微风吹拂他的衣摆,秀发随风飘扬,在画的右上角在写了一句诗。
君游东山东复东,安得奋飞逐西风。 愿我如星君如月,夜夜流光相皎洁。
柳如是盲猜,可能是沈清寒的娘,这首诗也没有深意,就是一首写生活自在随性的诗 。
柳如是出于好奇,把画拿开,里面正好有个小暗格,柳如是打开暗格,暗格里面有几封信,书上的名字是——王珂书
柳如是打开陆续打开信封,看里面写的内容,都是一些家常往事,里面有提到一个人的名字,那就是寒山,书信上写的是寒山受伤,现在在她那修养的还可以。
这这些信中了解,沈万和王珂还是寒山,年轻时候关系应该是不错的。
柳如是想着寒山不会是寒钰的爹吧。
仔细看这字,那日在霍香的房间里,哪个烧的只剩一角的字迹很相似。看来那人应该是模仿王珂的字迹吓唬霍香的。
这霍香跟王珂有什么恩怨呢,还是王珂的死跟霍香有没有关系,模仿王珂的字迹的有是谁。
把东西放到原位,偷偷出了书房。
回到房中看到房间还留着灯,柳如是看到沈清寒还在等她。
“你不睡觉在这想甚么呢。”
“在想娘子啊,要抱抱睡。”
沈清寒坐在床上,双手张开,一份乖宝宝需要安慰的样子,如果不是亲眼所见,一个身高八尺的人,求抱抱的画面,简直不敢想。
柳如是没理他,把衣服换了,也到床上躺下了,被窝还真是暖和。
“娘子,你今天去哪里了啊。”
“我去你爹书房偷东西了,还看到你娘的画像和书信了呢。”
“我娘是不是很好看啊。”
“很好看,跟你很像。”
“可是我都不记得了。”沈清寒倒是委屈。
“是啊,你娘倒是死的早。”
沈清寒搂住柳如是手,不和谐的僵了一下,然后语气带有委屈和疑惑的说,“娘子在说什么,寒儿不喜欢听。”
“如果说你不是你爹亲生的,你是不是更不喜欢听了。”柳如是也是语出惊人。
沈清寒愣了一下,然后继续搂紧了柳如是,把头放在柳如是脖子里,有点不高兴的说。
“娘子,就知道瞎说。”
“嗯,我瞎说的。”
柳如是也是想逗逗这傻子,虽说是玩笑,不过也是一种猜测,不过细想沈万一个精明的商人,是不是自己的孩子,应该会知晓。
只是这寒钰与寒山,总觉得有些关系。
柳如是细想,王珂怀的是双生子,而且还懂医术怎么回就死了一个,而且死胎也被人丢了,其他人都没有见着,这里面就不信没有文章。
柳如是想的出神,没有看到沈清寒脸上的变化,后面闻到一股淡淡的香气,眼皮越来越沉,然后就进入了梦乡,而后一觉天亮。
沈万回府后,第一时间看来沈清寒,而且满脸的心疼,也是嘘寒问暖的说这几日都去哪了。
柳如是倒是看出沈万是爱子的,可是看沈清寒的眼神,却又有些像看另一个人,带有一丝矛盾。
柳如是也不知所为,只是不想跟这沈家过于掺和,他觉得现在这局势,已经不是她这个普通人该踏入的。
柳如是来到静修寺,找到霍香所在地,但是除了沈万其他人没有被老爷允许,一概不得进入。
硬的不行,那就只能来软的。
柳如是,知晓每次都会有人给霍香送饭,只有这样才能进入,而且进去之后大约一刻钟的时候,就可以出来了。
柳如是也是准备这么干。
可是仔细想想,这实在是复杂,还是夜里直接闯,来的直接。
于是柳如是一如既往的潜入静修寺,然后就看到一只黑影,从墙上跳过,这让柳如是有一丝的不对劲,赶紧往霍香的住处去。
进去一看才发现,霍香倒在地上,而且口吐白沫,一探呼吸,没气了。
我靠(`Δ´)!
还没有问出什么,就灭口了。
柳如是也是一脸懵逼,柳如是正准备检查霍母的身体,就被人发现了,而且过于凑巧了。
于是柳如是趁乱跑了。
这人死的过于儿戏了吧。
不过问题不大,她现在需要回去一趟,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,这人死的也是让柳如是始料未及的。
不过可以确定一点的是,这霍母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死的,也就是说误食毒药。
回到房中看到沈清寒还在昏睡中,换了一身衣服,洗漱一番,上了床。
她给沈清寒下了药,让他睡死了一些,以防他看不到自己,有跟他闹。
柳如是躺在床上,看沈清寒熟睡的样子,呼吸均匀,沉稳有力,高挺的鼻梁,柳如是用手抚摸着他的鼻梁,真是赏心悦目。
沈清寒啊,沈清寒……
霍香突然离世,按昨天看的情形,应该是别人下毒,而且昨日桌上的饭菜也没有动,这死的过于蹊跷。
查起来,可就有些麻烦了,她不想查。
不查总不能让凶手自己跑过来说吧。
沈容止看着霍香的尸体,很是痛苦,这是她娘,可是自从沈清寒母亲来到府中,她就可是疏远他们,他一度搞不明白,为什么以前对她好的母亲,突然像换了一个人。
他一度以为就是哪个王夫人破坏了家庭和睦,让自己的大病一场,然后就变了一个人,变得不问世事,变得那么陌生。
就连二弟出事,她也无动于衷。
他恨自己恨自己的母亲,这些年的不为所动,可是她真的离开人事,自己也是痛苦万分,毕竟这个世界,他再也没有娘了。
柳如是到休息时,走到亭台看到沈俊彦,闲来无事在喂鱼,这让柳如是有一丝迷糊。
“弟妹,这是回去休息。”
“是二哥,你这是……喂鱼”柳如是也不拐弯抹角,看到什么直说。
“弟妹,是不是想说自己娘都死了,自己居然还有闲情逸致喂鱼。”沈俊彦倒也是不避讳。
……
沈俊彦看柳如是没有说话,也是一笑,不过不带有一丝温度,与往常的和蔼可亲不同,这样的他脸上带着讥笑,仿佛在看一个笑话一般。
“我若说我娘早就死了,你信吗。”
“二哥,真会开玩笑。”
“哦,是吗,那躺着的人早就该死,让她活了那么久,实在是便宜她了。”
柳如是看着沈俊彦,这一脸无害的表情,嘴角还带着微笑,但这微笑却很是危险,看来她这位二哥真是不简单啊。
“那信是你写的?”
“弟妹,你想问什么,我都可以告诉你,包括沈清寒的身世。”
“条件呢。”
“觉得好玩,随性惯了,怎么称心怎么来。”
柳如是突然想到第一次见面时,沈俊彦给人的印象是美的脱俗的,今日的反差,让她大跌眼镜,像是换了一个人。
“大哥知道你是这样的吗。”
柳如是随口提了一句,可是细看沈俊彦的表情,没有多余变化,只是表情收了收,手上的鱼料全往池塘里倒了。
“他永远不会知道。”
“那你说说沈清寒吧。”
柳如是刚要问,就被沈清寒老远打断了,也不知是有意无意,沈俊彦走到柳如是跟前,贴耳说了一句。
“故事发现才有意思。”
柳如是真的有被冒犯到,这跟她兜什么圈子,闹着玩呢?
沈俊彦走到沈清寒的旁边,意犹未尽的看了一眼。
沈清寒跑到柳如是面前,上前搂住她,把她环在自己的怀里,手上微微用力。